他一邊享受,一邊惦念著如何能擺脫炮灰身份,痛並快樂。
許昔流剛看完一場電影美滋滋出來,燈還沒開,抱著吃空了的爆米花盤子沿著另一條道走,沒走幾步就被一個物體絆到。他很幸運沒被絆倒,但是一腳將那個輕飄飄的盒子樣的東西踢了出去,歪歪斜斜撞在門板上露出裡面的東西。
許昔流開了燈過去一看,軟軟的,似乎是一件衣服,還是米白色的。提起來瞅瞅,還是一件女性連衣裙,很溫婉大氣的款式,吊牌都沒剪,明顯是的。
他有些吃驚。
女性的衣物。
誰穿的,整個山莊有女人存在嗎?
他和秦罹還有管家全是男性,唯一的幾個女性都是傭人,就算是她們的衣物,也不可能隨隨便便丟在主人家的房間裡吧?
而且就算許昔流對女性衣服不了解,可通過這吊牌和包裝盒,也能判斷出這身連衣裙不便宜。
那能是誰的?
許昔流疑惑不解,嘖了一聲。這東西畢竟是他一腳踢出來的,不好丟在這置之不理,就認命地帶著衣物連同盒子一起找了管家詢問。
「鍾叔,你知道這什麼嗎?我剛剛看完電影,不小心碰到的。」
管家笑眯眯的回頭定睛一看,眼神一滯。
許昔流察覺到了對方微妙的情緒,擔心問:「是不是不太好?這個盒子放在角落裡,關上燈了我沒看見,還踢了一腳。」
管家回過來神,拿過這件衣服,搖搖頭:「沒事,這不是先生的東西,是別人送過來的。」
「嗯?」許昔流更懵了。
這東西不是主角攻的他知道,畢竟秦罹一個大男人,又沒有穿女裝的癖好。
但要是說別人送過來的就更奇怪了,是讓人懷疑那人腦子有包的程度,山莊裡又沒有女主人,送件女人穿的衣物過來幹什麼?未雨綢繆?怎麼看都很奇怪。
他張張唇,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覺得打聽別人的隱私不太好。他看剛剛管家皺眉的表情,明顯這件裙子其下的含義不太一般。
沒想到反倒是管家主動給他說了:「這個是先生的叔叔送過來的。」
許昔流一下子眸子就睜大了點。
好傢夥,居然是反派?!
管家又道:「先生收到這份『禮物』的時間許醫生應該也能知道,就是下了非常大的暴雨的那天。」
許昔流被震驚過頭,點點頭。
也是他穿書那晚。
「我聽先生說了,你們前兩天碰到了秦章遠。不知道許醫生你能不能感覺出來,秦章遠其實是非常忌憚先生的,心術不正,作為叔叔,看不慣先生這個侄子一星半點兒好,時不時就要過來刺激一下先生。」
中年管家垂著眼,臉色不太好看,「每次過來,先生都要發病一次,而那天他沒親自過來,估計是天氣不好的原因,而是選擇直接送了先生這麼一份禮物,先生被這衣服一刺激,再加上正好是雨夜,差點要了先生半條命,幸好許醫生你及時過來。」
說著,管家又笑了一下,望向許昔流,許昔流聞言則是擺擺手:「這種事情應該的。」
他嘴裡說著,心裡卻是忍不住一直沉思起來。
他本以為男人那天是單純被暴雨刺激的發病,沒想到背後原因居然還有這麼一條。。。。。。可是為什麼呢,這分明只是一條普通的裙子,還是說,這裙子代表了什麼他不知道的含義?
「許醫生有什麼好奇的就問吧。」管家突然開口。
瞧見許昔流愣住的表情笑了笑,又將連衣裙裝進盒子裡,道:「也不是什麼大事,我猜許醫生是在好奇為什麼先生會被這個刺激到?」
被人點出來了心裡所想,許昔流有些懵的眨眨眼,但還是老實點點頭。
「。。。。。。嗯,確實挺好奇。」
管家寬容的笑笑,又恢復成了和藹的模樣,慢慢的說。
「夫人。。。。。。也就是先生的母親,她喜歡穿這樣的裙子,這個裙子的品牌,也確實是夫人以前常穿的那個。夫人叫陶婉,不知道許醫生有沒有聽說過,她以前是陶家的大小姐,後來嫁到秦家,嫁給當時的秦家大少爺秦墨徊,生活也很幸福。」
說到這,管家眯了眯眼睛,眸底似乎有一點懷念。
「她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對誰都很好,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眾所周知的事,先生的父親秦墨徊意外車禍去世後,夫人也就變了。」
許昔流被勾起了胃口,問道:「她。。。。。。怎麼樣了?」
他記得,之前管家說男人雙親俱亡。
那這位性格溫柔的夫人。。。。。。
果然,下一秒管家平靜地道:「她瘋了。」
許昔流被震的張張嘴,失了聲。
竟是這樣。
中年管家雖然面容平靜,眼神里卻是不可避免的帶上了哀傷,「夫人受不了丈夫意外去世的打擊,精神出了問題。她似乎覺得這一切是先生的過錯,將悲傷加諸在當時年僅五歲的先生身上,明明先生當時也剛剛經歷過一場綁架,還沒從那種恐懼中緩過來,就驟然面對瘋了的母親。。。。。。」
「性格溫柔的母親突然瘋掉,任誰都會接受不了,先生從那時起,從前平靜快樂的生活就完全天翻地覆了,這種影響,一直留存到現在。」
管家說完這些就閉上了嘴,將那個盒子收起來,笑笑:「上回先生發病太緊急沒人顧得上這條裙子,不知道被當時哪個傭人扔一邊了,現在那些傭人都走了,我沒找到也忘記了,沒想到卻是被許醫生意外發現了。我去把這個東西處理掉,防止先生回來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