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許昔流在男人危險的目光中往下面的輪椅一瞥,頓住了。
哎呀,忘了主角攻目前處於發病過後,身體還虛弱著呢,上回在臥室門口扶住對方的景象還歷歷在目。
這人是個小心眼的,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戳了對方的痛處,不會又被記恨上吧?
許昔流無辜的眨眨眼。
可是話說了都說了,沒有撤回的可能,許昔流就繼續硬著頭皮接著:「出門散散心呼吸呼吸鮮空氣也是好的,有利於秦先生的病情恢復。」
秦罹冷笑了一聲,嘲道:「許醫生懂的真多。」
許昔流保持微笑。
話落兩人之間沉默了一瞬,空氣都變得有些尷尬。
秦罹有些不耐煩,張口就想拒絕,然而不知想到了什麼,他往別墅深處隱晦地一瞥,臉上笑意頓時變得森涼可怖,話拐了個彎又答應了:「那就麻煩許醫生了。」
「。。。。。。啊?」
許昔流懵逼。
什麼意思?
「愣什麼,推我。」秦罹皺眉。
看著是個圓滑奸詐的,怎麼這會兒這麼笨?
許昔流默了默,反應過來主角攻是答應了他要去外面消食的邀請,只不過對方現在虛弱難以走路,所以要他推著輪椅出去散步。
原本待在不遠處的鐘叔見此,朝許昔流點點頭,離去了,許昔流看著跟前抿唇等待的男人,唇邊的笑意僵住一瞬,隨後認命地走到對方身後推起輪椅,暗忱自己真是沒事找事。
明明可以自己獨自一個人優雅的欣賞夜間山景,現在直線升級成半個護工。
輪椅輕微的轆轆聲消失在別墅里,客廳里一抹人影也在原地停留片刻,很快離開了。
許昔流推著主角攻沉默著在偌大的山莊裡散步,看著漂亮的夜景,吹著柔和晚風,頂著月色懷疑人生。
所以他究竟為什麼要多嘴?
完全沒有散步應有的愜意啊!
主角攻要麼陰沉沉的不說話,要麼一開口就是嘲諷。
就算許昔流自認足夠溫和,也受不了這個。
他能按捺住自己不回懟的心思完全是看在那優渥的年薪與這是個病人的醫德上,有時候連身邊這是個不能招惹的主角攻都能短暫忘記。
時間一長,許昔流感覺自己藏的很好的暴躁本性在男人身上逐漸覺醒,很想也發個瘋給對方來一套上勾拳下勾拳左勾拳右勾拳。。。。。。
秦罹聽著身後走動傳來的衣物摩挲聲,覺得這位在所有人面前都裝的很好的私人醫生這會兒該是在心底咬牙切齒的罵他了。
他忽然很想看看對方此時的神色。
這麼想,也就這麼做了,秦罹扭過頭,對上了私人醫生略略錯愕的神情。
月色明亮,伴著山莊裡暖色的燈,青年眼底也被照亮。
一點淺淺的暖色,鋪在漆黑的瞳底,不知為何卻顯得尤為絢爛。
有一瞬秦罹懷疑自己看到了焰火。
他聽見對方含笑問他的聲音,混在夜風裡,柔和的不似真人:「秦先生是覺得冷了嗎?要不我們回去?」
秦罹神色微微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