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校尉闻言简直大喜,当即道:“弟妹,你有这证据,应该早拿出来啊!快快,快呈给陈将军。”
蒋校尉先前一怔,此刻也回神,目光骤然锐利,犹如毒箭死死盯着李禅秀。
下一刻,裴二握刀,忽然站到李禅秀身旁,挡住他的视线,目光冷冷与他对视。
蒋校尉面色阴沉,隔着他看李禅秀,语带威胁:“沈秀,你一介罪女,若拿出的所谓证据是假的,可就是诬告,罪加一等!”
李禅秀闻言,偏过头,朝他微微一笑,语气平静:“这就不劳校尉大人操心了。”
蒋校尉闻言,放在佩刀上的手蓦地攥紧。
说完,他从容转回身,从袖中拿出几张书信。陈将军刚好也回过神,忙让他将证据呈上。
蒋校尉面色愈难看,死死盯着那几封信。
事实上,听到抢劫官盐时,他心就提到了嗓眼。这么隐秘的事,对方如果没现什么的话,压根不会知道,难道蒋铳真泄露了什么?
想到这,他握刀的手控制不住颤,目光紧跟着那几封信移动。
李禅秀此刻已经将信交给身旁的裴二,由他递给坐在桌案后的陈将军。
裴二接书信时,目光和他对上。
李禅秀原本默不作声,但察觉他接书信的时间有点长,怕别人察觉一样,忙用眼神催促。
实际裴二只停留了几息,只是他的目光存在感实在太强,李禅秀又有心避他,才觉得时间格外长。
书信很快被递给陈将军,陈将军接过后,忙与旁边的赵将军分着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两位将军越看面色越沉。
蒋校尉看不到信,心中愈煎熬,神情也忍不住焦躁。
蒋铳这个废物!竟真留下了证据?信件这种东西不该看完,立刻焚毁?
李禅秀见两位将军看的差不多了,再度开口:“陈将军,这是蒋铳写给西寨宋大当家的密信,信中告知官盐途径地,并约定了劫盐的时间、地点,足以证明蒋铳与山匪有勾结。
“此外西寨有个叫阿福的跑腿小厮,因偷听到宋大当家的话,被三当家处死,幸好后来被我和胡郎中所救。今天他醒来后,也指认此事,并说蒋铳这两日一直在寨中,火攻一事也是他指点。”
“啪!”
“我就知道!”钱校尉忍不住拍桌子怒道。
李禅秀此时福了福身,语气坚定道:“陈将军,阿福差点被三当家杀死,此前又一直昏迷,他必不可能和三当家串供。”
阿福是三当家的跑腿小厮,跟三当家关系其实不错,但眼下强调他们关系不好,显然更有利。
陈将军越听面色越沉,看着纸上最后那“阅后即焚”四个小字,忽然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
信中字迹确实是蒋铳的,估计是那山匪想留个把柄,才没按要求,看完就烧毁。
“另外阿福还交代了偷听到的藏盐地点,将军可立刻派人去查,若能查到,就能证明阿福说的不假。”李禅秀此时又道。
陈将军立刻抬头,喊外面的亲兵进来:“你带五百人,到沈姑娘说的地方搜查。”
对面,蒋校尉额上已经冒出细汗,咬紧牙关维持着镇定。
裴二看他一眼,忽然朝陈将军拱手道:“将军,是否应该派人搜查蒋铳在营中和家里的住处,看还有没有其他证据。”
陈将军闻言目光一亮,点头道:“搜!”
蒋校尉霍地站起,咬牙道:“将军,你这是已经把蒋铳当案犯,认定他勾结山匪了?”
陈将军沉沉看他,直接将书信扔过去。
蒋校尉接过书信,看也不看,咬牙正要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