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新帝继位,幼帝无力把控朝政,各地州纷纷推出自己的税策,大梁隐隐有四分五散的趋势。
而如今文武对立,更有人在这背后暗暗的将局势一分为三,拉拢文武两派中的党派自成一系,联合宦官欲把持朝政。
游沛公作为文官之,两朝元老,手上的权力正慢慢的被分割削弱,等到游青病愈之时,颓态已无法逆转。
游沛公接下来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小青,丞相府败落以成定局。我若不下位,朝廷局势便会一直僵持,如此一来,苦的便是天下百姓。”
游青接话:“您在谋划什么?”
游沛公摇头:“我无力谋划,不过是推动这一切的钥匙罢了。”
“小青,你留在砚辞身边,她不敢害你性命。”
“就因为傅砚辞手上的兵权?”游青摇头否定,思路清晰:“不可能就凭这个。父亲背后之人谋划如此之深,说不定连我同傅砚辞成亲都算进来了。”
游沛公却不愿说下去,他握着游青的肩膀:“小青,往后的事情你就别管了,届时我会做局送你们二人去边疆,那里是砚辞的势力范围。”
“她需要用到傅砚辞,只要你不入局,她……”
“那又如何?”游青打断他:“我既知道了,便不会放任您不管。”
游青起身,背对着游父:“孩儿自三岁起便熟读诗书,读书万卷,孩儿从未在其中看到要踩着父母苟活的道理。”
二人僵持着,双方都未能改变彼此的想法。
游青吐出一口浊气,打破僵局:“时候不早了。父亲,我们该去用午膳了。”
游沛公踉跄着身子站起来,同游青并排走着,还是没忍住开口劝告:“小青……”
“父亲不必再提”游青黝黑的眸子凝视着父亲沧桑的脸:“我可以去边疆。
还未等游沛公反应过来,他又补充道:“前提是您也跟着我们一同前往。”
话毕,游青快步向前走去,留着游沛公定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
平静的湖面被风荡起波澜,乌云渐起。
傅砚辞无趣的坐在竹屋的门槛上,伸手接住落下的雨滴:“长公主进宫了?”
拂袖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丞相府,此时正站在一旁,低头回禀:“巳时便进了,还在御花园同圣上玩了会蛐蛐,此时二人正一同进膳。”
傅砚辞伸了个懒腰:“让我们的人提醒长公主,同新帝搞好了关系,别忘了答应我们的事。”
他朝外走去,留下一句话:“爷如今对卿卿喜欢的紧,老丈人可千万不能出事。”
拂袖弯腰行礼:“奴才明白。”
一个月前,傅砚辞还在边疆,刚领到赐婚圣旨把自己闷在账中着疯,便有人传话说是长公主求见。
他烦躁的吼着:“皇室这么闲吗,一个两个都这么关心老子有没有成亲?”
“让她进来,老子刚好缺个人出气!”
傅砚辞皱眉看向进来的女子,提起刀就欲砍过去,离女子脖颈半分距离之时停了下来,带起的刀锋将上官瑾的丝切断几根,飘落在地。
上官瑾屹然不动,刀伸到了脖子上还是笑脸盈盈的看着傅砚辞,不紧不慢的开口:“世子火气怎的这么大?”
傅砚辞原也只是想让她出丑,毕竟是皇亲,他再蠢也不可能真的将人就地正法,更别说赐婚的是那只老不死的。
他使了个巧劲将刀收进鞘内,没好气的回道:“装什么?有话直说。”
二人早前有过些交情,上官瑾也算是傅砚辞为数不多会给个脸色的皇亲国戚。
上官瑾将手缩进袖子里,端的一副商贾模样:“我来同世子做个交易。”
傅砚辞狼眸打量她一眼:“你我二人有和好交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