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一个时辰,张荣昌那边打听到消息说四爷和四福晋光太医就请来好几拨,各个都表情凝重,钮祜禄格格身上见红了,怕是肚子的孩子不大好。
四爷还吩咐,让后院众人都待在院子里不得随意走动。
年若瑶立刻让人关上院子大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这时,照顾大黄的小五子进来禀报:“侧福晋,大黄让三阿哥抱走了现在还没送回来。”
年若瑶这才知道今天自己和四爷一起出门的时候,三阿哥非要把大黄抱走玩一会儿。小五子纵然心里不愿意也不敢拒绝三阿哥,不论三阿哥的生母是谁,这三阿哥是实打实的龙子凤孙,这些做奴才的得罪不起。
等到傍晚终于盼到侧福晋回来了,可主子爷在旁边站着小五子也不敢来递话,谁知道这件事在主子爷心里算大算小?
万一让四爷误会他们东院故意告三阿哥的状就不好了。
谁知道等了半天外面情况更加复杂,小五子怕外面太乱,再有不长眼的踩到大黄他的职业生涯也到尽头了,赶紧进来禀报。
张荣昌一咬牙,说他出去转一转找找。
年若瑶直接拒绝,张荣昌是自己身边的得力大太监,现在钮祜禄格格那边情况不明,东院的人再出去未免太惹眼。
正说着,守门的李长顺在廊下道,李侧福晋派人把大黄送来了。
屋里,年若瑶和春玉等人才松了口气。
李氏知道三阿哥把东院上下宝贝的不行的小狗抱来后,差点气晕过去。
三阿哥如今九岁在众人眼里算是个小大人了,还这样不分轻重贪玩,做事不考虑后果,让四爷知道了作何感想。
赶在前院落锁前,李氏连忙派人抱来被三阿哥藏在屋子里的大黄,命腿脚快的嬷嬷送去东院,这个时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等钮祜禄格格那边的事情结束了,自己再找机会和年氏赔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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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很可能保不住了,四爷嘴上不说心里确是难受的。明明之前的脉象还是好好地,现在钮祜禄氏虚弱到脚不能沾地,四爷当即黑了脸,让苏培盛去查。
后院生如此大事,四福晋乌拉那拉氏觉得自己失职,当天晚上从钮祜禄氏院子里出来后,自请在佛堂为钮祜禄氏肚子里的孩子诵经祈福,也算变相的闭门思过,方便让四爷彻查此事。
四爷对四福晋道了声辛苦,算是默认四福晋的做法。
四福晋回到正院连衣裳也不换直接进了佛堂,身后的严嬷嬷叹了口气,劝解道:“这件事不是您之过,您虽是嫡福晋掌管王府后院,可众人各有各的心思,您能约束她们的行为举止,却约束不了她们心里的想法。”
严嬷嬷是四福晋的奶娘,心疼四福晋这段时间要吃斋念佛,日日跪在佛像前身子骨再好的人这一遭下来都得憔悴不少。
“福晋,您听奴才一句劝,万万不要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四福晋挺直的脊背略有松动,微微侧看着严嬷嬷,语气极为疲倦道:“这次是我让四爷和额娘失望了。”
四福晋强撑着,今天得知钮祜禄格格身子不好的消息后她一面派人通知四爷,自己先赶过去镇住场子。熬到半夜身体已经极累,然而更累的还是心里。
严嬷嬷看出四福晋似乎有话想说,轻轻拉了一下采薇的衣袖。
采薇一怔,反应过来后带上门,把门口的几个小丫头也领走,让下人们都离主屋远一点伺候。
等人都退下后,四福晋压低了声音,语气夹杂着几分忧愁道:“咱们府里子息太薄,我嫁给四爷二十年了,如今府里长成的只有大格格和三阿哥,钮祜禄氏和耿氏的两个阿哥都还小,这样一算,四爷膝下竟然只有三儿一女,能立住的才堪堪两个。”
“这么多年就算四爷不急,宫里的娘娘也着急了,不然去年年底也不会急着纳年家的女儿为侧福晋。”四福晋语气晦涩,谈及子嗣时眼底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严嬷嬷惊讶道:“年侧福晋不是圣上指婚?”
四福晋心中叹气,稳住情绪道:“年氏体弱在家养了二十年,早已过了选秀的年龄。她父兄早已经给她物色好了人家,若不是额娘和皇阿玛提及年氏,这会子她已经和别人成过亲了。”
“额娘大约是听说过年氏的容貌吧。”年氏能嫁到雍亲王府,四福晋思量着一是家世,二是容貌。如今府上能以美貌立足的只有侧福晋李氏,其次是钮祜禄氏和宋氏。
四福晋乌拉那拉氏五官不算美,但胜在眉眼柔和,长相端庄大气。她从小就被家里按照朝廷命妇的方向培养,容貌不算出色的她自然知道自己在四爷那里的优势是什么。
后院女人的美貌并不能威胁到自己,四爷十分尊重自己这个嫡妻,多年前侧福晋李氏儿女双全风头无二的时候也不敢对自己不敬。
只有年氏,年氏的美貌实在让四福晋内心隐隐有些不安。虽然她待年氏一直是和气的,但是并不妨碍她对年氏有所忌惮。
这次的选秀四福晋格外关注,尤其是几个家世显赫的秀女,还未参选就被四福晋私下里一一察看过了。可年氏并不在四福晋的待选名单里,以年氏的样貌和家世参加选秀绰绰有余,可差就差在年氏身子骨不好错过了选秀的年龄。
年氏无法以选秀的名义进府,最后却换成了天子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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