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诊疗结束后,我妻真也看眼福泽谕吉,趴在对方身上睡着了。
心理医生在本子上记录,在患者的陈述中,哥哥占据全部。
“因为你和患者的哥哥有着相同之处,如白等,这才会导致患者下意识认为你就是哥哥。”
福泽谕吉问:“他现在的心智降低,是什么原因?”
“应激导致。按照患者先前的遭遇推测,他对寂静环境等有着强烈的应激反应,对声音有着极大的依赖,猛然失去助听器失去听力,加之火灾经历的身体创伤,”医生道,“心智降低是出于对自身的保护。”
“什么时候可以恢复?”
“可能一个星期后就会恢复,可能永远也不会恢复,看患者自身的心里防备降解程度。我们能做的就是给患者创造一个良好的恢复治疗环境。”
福泽谕吉看着我妻真也睡着的侧颜,“怎么治疗?”
“先带着患者恢复听力。患者对于寂静环境有着强烈的应激,内心充满不安,只是因为认为身边有你,有哥哥的存在,才克服下不安情绪。要回复他的心智,先要带着患者恢复听力。”
医生又说:“患者的哥哥是一个好哥哥,应该在抚养患者、帮助患者成长的过程中付出了很多,希望您在帮助患者治疗过程中能多出一点耐心,尽量向着患者哥哥的方向靠拢。”
福泽谕吉道谢,后道:“我会的。”
在送福泽谕吉与患者离开过程中,医生建议,“如果可以,尽量让患者的哥哥参与患者康复的过程,他是最好的诊疗药。”
福泽谕吉将我妻真也背在肩头,听到医生的话眼神没有波动,“止步,辛苦了。”
治疗过程开始了。
福泽谕吉遵从心理医生的话,为我妻真也恢复听力。
我妻真也的听力完全丧失,一般等级的助听器对他而言没有用。更加奇怪的是,福泽谕吉拿来的助听器对我妻真也来说极不耐受。
我妻真也不光听不见任何声音,而且佩戴之后还会产生呕吐反应。
当时的我妻真也大脑痛苦到裂成两半,但他有印象,脑袋里带着的这个东西可以让他听见声音,于是他贪婪地捂住耳朵。
一边干呕一边捂住耳朵。
福泽谕吉皱眉,拿走助听器,说:再寻找更合适的。
我妻真也被拿走助听器,忽地抓住福泽谕吉的手,用力咬一口,破皮流血。
福泽谕吉挑眉,很惊讶他居然会对‘哥哥’做出这样的行为,看起来不是二十四孝弟弟。又恢复一副平常的表情,屈指弹弹我妻真也的脸,随后说:松开。
我妻真也红着眼睛,含混说,“要它,留下它。”
福泽谕吉抽出手:不可以。
我妻真也又想去咬,结果福泽谕吉蜷起食指顶在他的齿间,他咬不动。
福泽谕吉拿着纸张擦手,将纸团丢进垃圾桶中,随后又把助听器放进衣襟中,对我妻真也半带警告说:这个不能再碰,去休息。
我妻真也很沮丧地回到他的房间。
我妻真也走后,福泽谕吉才拿出盒子露出思虑,是普通的助听器没有,还是所有的助听器都没用?
将盒子放在外衫口袋中,福泽谕吉洗漱后睡在榻榻米上。
因为曾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保镖,外加生性警惕,他在卧室门被拉开的第一瞬间就醒了。
他手第一时间就拿起枕下的枪,直到来人卧在他的腰间才放下。
因为来人是这几天,每夜都来到他屋中的我妻真也。
我妻真也记不太清细节,他只记得从前,在自己听不见时,会有哥哥和自己睡在一起,这样让他无比安心。
于是到了现在,他要再去找哥哥,和哥哥睡在一张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