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筠仔细的看了她的五官,认出来是南越国的宝月公主,惊喜的叫出来。
“宝月!”贺岫绾也想起来这正是多年前那位在宫里迷路的宝月公主,“刚才在席上都没认出你来。”
沈芙筠和贺岫绾小时候跟她们讲过帮助宝月的事,只是没跟她们讲的太详细,如今一听才知道当年宝月没留在大辛还有她们二人的手笔。几人心里多多少少都对这位公主略微也有些印象,她当年还在宴会上献过舞。
贺岫绾给宝月介绍了其他人的身份,互相见了礼便都坐了下来。
“你们如今都是大辛皇帝的宫妃了?”宝月问二人,她知道贺岫绾和贺凌尧是两情相悦的,不想沈芙筠也进了宫。可她也明白作为女人的身不由己,当年的沈芙筠多明媚,如今就这样被困在这四方的皇宫里,不由得为自己庆幸,更多的是对二人的感谢。
见二人未说话,她立马继续说,“当年匆匆忙忙的就走了,还未好好感谢过你们。”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不说这些了,你是跟着使团一起来的?”贺岫绾问她。
“我们大楚这次派来的使者除了我四哥安王还有承国公世子柳廷宴,也就是我的夫君。”
“你成亲了,恭喜恭喜?”沈芙筠连忙祝贺他,“他待你好吗?”
“嗯。”宝月点点头,脸颊显现一抹微红,“他待我很好,还是要谢谢你们,不然我也不会和他在一块。”
“那就好。”贺岫绾拍拍她的手,“这是你们俩命定的姻缘。”
“殿下。”
几人正说着话,一个男子走了过来。
“夫君。”宝月惊喜的迎上去。
听到她叫男子的称呼,众人才知道来人就是宝月的夫君。
“我见殿下出来的久了,外头还是有些冷,怕殿下冻着。”说着往她手里塞了个手炉,还给她拢了拢披风。
“呦,世子爷还真是贴心。”贺容涵打趣他,“你们感情可真好,那就住二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听到这话宝月的脸更红了,羞的不敢抬头。
倒是柳廷宴大大方方的答话,“那就,多谢这位……”柳廷宴不认识贺容涵,一时不知如何称呼。
“多谢公主。”宝月行了个礼,拉着柳廷宴就要走,生怕其他人再说出些什么。
“咱们也回去吧。”看时间不早了,贺容湘拉着顾萱也要走。
“好,你们先回去。”沈清文想着跟公主和娘娘们错开,让她们先走。
“这手炉套子还挺好看,不知是夫君哪个相好给做的?”宝月仔细看了看手炉套子的纹样,不是自己的,也没见夫君以前用过,心里头有些不舒服,把手炉捧到柳廷宴面前问他。
“不是的,臣没有相好,咱们今日入宫时用的手炉燃完了,这是刚才臣向安王殿下借的。”怕宝月误会,柳廷宴连忙跟她解释
“真的假的,别是你不告诉我,所以骗我。”
“臣不敢跟殿下撒谎,一会儿回去殿下问安王殿下便知,臣心里只有殿下一人。”
见前头二人贴在一块说话,虽听不太清说的是什么,但是俨然一副蜜里调油的样子,想来宝月真的过的很好,不禁为她开心。正想着,一旁的顾萱突然快步走了上去。
“等等,这是……!”宝月公主刚走没几步,就感觉有人从后面扯住了她。
“啊!”她吓了一跳,赶紧回头。
柳廷宴连忙护住她,拍开了顾萱的手,又觉得自己失礼,连忙道歉。
“抱歉。”
顾萱摇了摇头,“没事,也是我冒犯在先。”
“肃毅伯还有什么事吗?”宝月不明白顾萱为何要拉住自己。
“不知公主从何处得的这手炉套子?”刚才顾萱见前面宝月举起手中的手炉,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刚才二人拿着,天色又暗,看不太清上面的纹样,刚才在月光的照射下,竟觉得样式十分熟悉。
“怎么了,无忧?”贺容湘问她,以为手炉套子有什么不对劲,也仔细的看看,“这针脚怎的如此熟悉?像是,像是珊之绣的!”
后面的俞景安和沈清文听到秦珊之的名字,也顾不得避嫌了,连忙上来看。
“怎么了?这手炉套子有什么不妥吗?”宝月问众人。
“没,没怎么!是一个从前在尚书房伺候过的宫女,被给了恩典出宫嫁人,后来听说有一年外出跟家里走散了,再没听过消息。当年那宫女与我们朝夕相伴,也算有了感情,如今觉得这刺绣有些熟悉,一时间有些激动。”
云玲羡想着不能把秦珊之的消息随随便便透露给他们,一是怕坏了秦珊之的名节,二是他们毕竟是楚国人,自己不能完全信任,就编出来一个宫女。宝月也明白这是不想告诉自己,这几个皇亲贵胄哪里会在乎一个宫女的死活,想来那人对他们十分重要,自己也能理解,索性也就当不知道。
“看来那宫女定是尽职尽责,让你们惦记了许多年。”她将手炉套子摘下来,给几人细细查看,“我也不知这东西是哪来的,这是我四哥手炉,一会儿回去我可以帮你们问问。”
“多谢公主,有劳了。”俞景安道了声谢,“你们可确定,这些年不见了,别是看错了。”
俞景安当然想赶紧有秦珊之的线索,他们赶紧去把丢失了这些年的人接回来。可他更怕几人有了希望,到头来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没看错,不会错的。”沈芙筠指着手炉套子上的纹样。“这手炉套子上绣的是蝶恋花,这花的样式旁人多用牡丹,海棠,玉兰或者其他四时花朵,可珊之不一样,她用的是山茶花。”
众人一看,这手炉套子上的蝶恋花绣的确实是山茶花。
“我记得,珊之说过,她幼时读6放翁的'唯有山茶偏耐久,绿丛又放数枝红。'觉着山茶花耐得了风雨,生命力顽强,永不言败,她十分欣赏,所以独爱山茶花。”沈清文想起来以前秦珊之对她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