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听到声音感觉不对,一转身出了房门出去看下。
只见一大帮人,挑着十来只盖着红布的箱子,在一个打扮着花枝招展的胖女人的带领下,直接闯进青青的家里来,胖女人云鬓高耸,烈焰红唇,大红绸缎罩衣,掩不住胸前波涛汹涌,浑身上下一股土豪气息。
“青青姑娘啊,大喜大喜啊。。。。。。”这个肥胖的女人咯咯咯的笑起来就要拉青青的手,那声音跟那乌鸦差不多。
青青控制不住厌恶的甩开了她。
“哎哟,脾气还不小呢,这吕家大奶奶还没上门呢,就这么有谱了。”胖女人也不恼,依然咯咯咯的笑着说。
“你来干什么?”青青没好气的问她。
“我们来给姑娘送成亲用的凤冠霞帔了。”胖女人手一挥,一队人挑着各种礼盒,鱼贯而入,把礼盒排在了厅里。
“我们大公子知道姑娘看不上俗物,简朴清爽惯了,可是,我们大公子的这个心啊,全放在姑娘身上了,无论姑娘看得上看不上,硬是挑了这么些好东西,让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过去。这大公子疼姑娘的心哟,我们羡慕得紧呢。。。。。。”胖女人口叽叽喳喳的不停嘴。
“谁说要嫁给他了?”青青气愤的瞪着这个女人。
“姑娘可真会说笑,吕公子聘礼都下给你了,你不嫁,谁嫁?”胖女人斜着眼瞄着青青,脸上带着一种玩弄猎物的表情。
“你。。。。。。”青青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
秦然在老人的房间一一听得清楚,他心里明白了,青青说的那个恶霸吕效之逼婚来了。他叹了口气,不禁眉头紧皱,得想个办法才是,总不能看着青青入火坑啊。想了想,秦然没有出去,打算再听一听,毕竟现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姑娘也别恼,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不过,令尊欠吕家的钱,可是白纸黑字的有凭证呢。你好好想想,你嫁过去,你们跟吕家可就是亲家了,那是一家人,令尊欠的钱,女婿怎么还会来要呢,你说是不是?”胖女人轻蔑的点了点青青。
青青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说得不错,欠着债呢,她一个弱女子,该怎么办。
“我们大老爷选好良辰吉日了,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姑娘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就来接人了。”胖女人又走到那些礼盒跟前指着说:“青青姑娘,我们吕公子对你可真是情深义重啊,这些衣服,可是他每一件都挑选过问的,你可别不识抬举!哼”胖女人从鼻孔里哼叽叽的出气。
“你们,给我仔细看着,可别让她跑了。。。。。。”胖女人趾高气昂的指点了几个人,对他们下了命令。那几个打手连连点头,“放心好了,我们可不会坏了公子的好事。”
“我们走,姑娘好自为之。”胖女人带着一帮人傲然离开了。
青青泪眼朦胧,看到那几个人留下了,在家附近转悠着。
天色阴沉,关中大地荒芜,室外的草木枯黄,零落的叶片在寒风的裹挟漫无目的的飘走。。。。。。
青青原本因为父亲的腿伤能治好而稍好的心境,再次陷落到冰窖里一般。
含着眼泪,青青来到房间准备把秦然清洗的水端走。
“青青姐姐,我都知道了,你别着急,我们想想办法。”秦然怜惜的看着她,那双含泪的双眼,心里一阵心疼,总不能见死不救,要不。。。。。。想到这,秦然有了主意。
于是,秦然把自己的想法跟青青讲了,青青也才十七岁,即使这几年因为家庭成长许多,但碰上这么大的事,无助可想而知。
幸亏秦然,不然她可能真的要以死相拼了。
现在秦然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她总算稍微放下心来,虽然秦然比她还小,但她就是信任他,该安心做点准备了。
不多日,青青的父亲腿已好转,能下床走几步了,而秦然的伤也无大大碍了。
外面围着青青的家,几个盯着青青的人一直转悠着没有离去。
腊月初八转眼就到了。
虽然外面寒风呼啸,可在是当地富绅吕绍山的府上,可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吕绍山坐在大厅里,看着下人们忙碌的准备着今天的宴会,心满意足的端起一杯茶品尝了起来。今天是他的唯一的儿子吕效之的大婚之日。这吕绍山老婆娶了不少,就是子嗣单薄,一直到四十多岁了才有了吕效之一个儿子,这是他个心病,即使他家财万贯,可那个鸭蹼般的残疾的手,阻挡了多少姑娘进门的脚步,以至这吕效之都二十七八了,除了留连烟花之地,到现在都没个正儿八经的成个家。
吕效之今天是满面春风,乐得脸上横肉乱颤,大红的新郎袍服,外面套着丝绸小袄,那只畸形的手也缩在衣袖中,衣冠楚楚得很。只是身材圆滚,下人们看着他把这大好的衣冠穿出了禽兽的味道,只是暗地里笑。可吕效之才不管这些,他总算要抱得美人归了,心里美滋滋的,大早不顾寒冷就起来收拾自己。要知道吕效之家财万贯让他自大,可他这个手也确实让他实在自卑,他看过多少人的白眼,内心是自卑又骄狂。这么多年,左右没有个入眼的能成个家。碰上青青,吕效之是心神激荡日思夜想,这才是他心中喜欢的人啊,无论如何也要娶回家,现在总算是得偿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