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如来时一般,消失于无形。
一时间东宫上下皆乱,皇帝大怒封锁宫门抓捕刺客。
皇后欲唯恐皇帝知道叶里之事,暗自传令让人将其寻来护送出宫。
无人注意到,一只黑色小蛇口中衔着一只发簪,正沿着宫墙迅速流窜,直至一人脚下。
皇后一直守在太子宫中,顾不得发髻微乱,凤目垂泪。
萧景恒躺在榻上,整张脸宛若肉包搅在一起,双手被太医紧急救治。
但手筋被挑,一只手筋骨俱断,较为严重,怕恢复无望,另一手勉强治疗,堪作其用。
听闻太医的叙述,萧景恒无助地望着皇后,本已失血过多的他,言语无力,“母后,是他吗?早知如此,您为何要去杀他?为何既派人去杀,却如此无用?”
许是太过疼痛,他竟敢埋怨起皇后,肥胖的眼皮下,流出一行清泪,含恨道:“既然…他都已经去蜀州了,为何去而复返,为何要来东宫?母后,您为何非要他死不可?”
皇后本已心疼得心碎俱裂,听到自己的儿子竟如此指责,愤恨他的懦弱,“还不是因为你,你若是争气些,母后何须为你绸缪?”
萧景恒的眼睛愈发睁得大些:“母后,我看您是为了你自己,您恨她,恨那云氏,今日若不是您要害他们,怎会让孩儿受此大罪?”
他又哭又笑,神志不清:“父皇早知燕南之事,是咱们在为他做嫁衣,哈哈…”
说完便彻底晕了过去。
皇后听闻亦是一惊,夫妻二十多载,终究还是将其看错。
唯一可怜的是太子,她双手止不住地颤抖,欲碰他的手,却生怕连那一丝皮肉也要掉了去,她颤声:“恒儿,本宫定会要那叶氏和那孽子的性命为你讨个公道。”
。
叶浅夕赤足踏着冰凉的地砖,扶着宫墙,双脚生疼,艰难迈步。
眼看就要寻到御书房,可她跑不动了。
“叶浅夕!”身后鬼魅之声传来,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但死之前总得拉上几个垫背的。
她仰过头去,几个黑影伴着一白衣男子,月辉映照,其左眼上缠一圈纱布。
是叶浅夕的针刺进了叶里的眼睛,“淬了毒竟还不死,真是阴魂不散。”
她已做好鱼死网破的准备,“叶里,除却萧绾柔和顾言知,你是我第三个讨厌之人。”
叶里将手覆上自己的左眼,方才若不是小瞧了她也不会中招,谁能料想,她还有一只毒针,每一只还都不一样。
因那毒是北定王研制的,无药可救,商羽不得已将他一只眼睛生生挖出才保一命。
叶里引以为傲的一张脸,就这么被毁了,本想留她一命带去北狄,现在他改变主意了。
“叶浅夕,将你手中的钥匙交给我,或许会让你死得好看些。”
他说的是叶浅夕手中的库银钥匙,一只白玉簪,叶浅夕怎会给他,“没有。”
她的声音柔弱却坚定。
叶里伸手一指,“商羽,抓住她,把她的手给本王子砍了。”
“是!”
檐上几人抽出刀剑,飞身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