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甘望舒不和他扯了,只是甩了一句:“爱吃不吃,要是一个月内你不联系我,我就把你拉黑。”
“那我要是需要在外面几个月呢?”
“又不是你结婚,你还度蜜月啊。”
“……”
在东欧参加表弟的婚礼,前后待了四天萧津渡就回去了,但是回去没什么时间,他又去了澳洲出差,年尾了他的时间并不比甘望舒多。
连轴转到了十二月的最后一天,萧津渡从纽约回国,直接去找蓝银霜蹭饭,他急需一点香喷喷的蓝式饭菜洗胃,主要也是想打听打听个人。
一进院子就闻到了刺鼻的中药味儿,属实和他预想的大相径庭。
萧津渡到里间门口就问:“蓝姨,谁的药?不会还是望舒的?”
蓝银霜在厨房出来:“你怎么知道哎,这孩子,望舒跟你说过?”
萧津渡愣住:“真是她的?她胃还没好?”
“没有。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不要紧,关键是他这一个月里问了她好几次,她都说好了,完全好了,现在不吃药了。
这小祖宗真是……
“我知道久了,她第一天取药我刚好在小区里碰上她。”
“哦。”蓝银霜恍然,记得那天望舒是说她碰见他了。
“她现在还是疼?”
“对,总是抽疼,疼起来就没力气做事儿了。”蓝银霜叹息,指了指客厅的位置让他去坐,又回了厨房去把火关小,“这孩子这几个月真是太忙了。”
“她还那么忙?”
“这不天天加班,这一个月就没准点过,所以也没……”她刹住了她因此就没回甘宅的话,转而道,“也就没好好吃饭吧,虽然嘴上总是跟我说好好吃着。所以我最近呀,中午给她送饭去了,看着她吃完再走。”
萧津渡什么也不稀奇了,对她是没有一丝信任了。
他看着料理台上冒着药汁儿的砂锅,“这玩意不得苦死,味道闻着就苦。”
“她是老嫌弃苦,不想喝,以前是让医院煮好的,她坚持喝了不到一周就不愿意喝,后来换了个医院拿药,虽然好一点点了,但还是苦得很,我就拿来自己熬,哄她喝,她才不会偷偷倒掉。”
“换多久了,有好转吗?”
“有半个月了,上个医院吃了半个月,她说越来越严重,我就带她换了个医院,但是效果还不明显。”
“越来越严重?”萧津渡脸色奇黑,“不就是慢性胃炎,还能给吃严重了。”
“新的医院,又说不是胃炎了。”她叹气摇摇头。
“又不是?”萧津渡吸气,“那吃了半个月了,也没有好点?”
“时好时坏,有时候她说好像有一点点,但是大部分时间还是很难受。”她洗了洗手,让家里的阿姨去炒个菜准备吃饭,“那医生说胃病得慢慢调理,但是我想着,至少得有一点点缓解嘛,不然喝几个月药都没有缓解,总疼,那也不算治疗嘛。”
萧津渡不置可否。
蓝银霜:“但是目前还剩几包药,我也只能是哄着她多喝几天,喝完了看看。”
“一直喝这个,这么苦也不是事儿,中药吃不下让她看西医吧。”
蓝银霜:“她过敏,好几种常见药都过敏,也不知道什么没过敏,西药从小到大都吃不了。”
萧津渡眉头紧锁,想起第二次见面那夜她花生过敏的样子。
“哎,你快来坐着,站那儿干嘛。”蓝银霜往外走了几步见他原地待着,回眸招呼,“你坐,蓝姨去楼上收个衣服,这天气看着不知道又要下雪还是下雨。”
“她一会儿是不是会来?”萧津渡问。
“会,今天周末呢,她去加班,说好了今晚准点回来吃饭。”
“您去忙吧,我看着药。”
厨房里阿姨在炒菜,说她一起看着药就行。萧津渡看她一个人看管几个炉,忙不过来,就没走。
不到五分钟,外面黑暮下就停了一辆玛莎拉蒂。
一个裹着白色大衣的女人漫步进院。
手里拎着一个白色小包,走路慢慢悠悠的,低着头。
进门就淡淡喊了句:“小妈,我回来了。”也没看厨房,径自走去了中央客厅。
萧津渡目光一路追随着她。
保姆从厨房出去,跟她说:“望舒,蓝姐在楼上,一会儿下来。”
“嗯,好。”她和衣倒在沙发里,“我先躺躺,一会儿叫我。”
“今天是不是还很不舒服啊?”阿姨惆怅地问她。
“嗯,不舒服。”
她也只是淡若无痕地应了一句,像是难受撒娇,末了就缩在长沙发里,曲着身子抱住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