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裴言看着他俩离去的身影,手不由地往衣袖里缩了缩,拳头攥起。
柳茹石被安置在后院,同秦月华与秦裴言一样,只是偏房,不太大,却很雅致。
秦将军与秦夫人张氏昨日歇息早,自然是没瞧见柳茹石,倒是一早上听管家提起,二人用过早膳,便过来后院探望。
柳茹石被安置在后院,因为身体虚弱,秦老夫人便不准她请安,且一大早,秦老夫人就过来同她一起用早膳。
这不,秦将军夫妇过来时,柳茹石正被秦老夫人强行,要求她多少喝一些粥。
那粥里放了些老参,希望多多少少,能对柳茹石有些滋补。
瞧见柳茹石那鬼模样,秦夫人张氏吓得一蹦,“怎么回事?”
柳茹石没有开腔,而是轻轻地呡着粥。
秦老夫人也没多做解释,“让丫头过来住些日子,陪我这把老骨头唠唠嗑。”
张氏一头雾水。
臭丫头满眼青黑的样子,倒像是中了邪。
柳茹石一碗粥见了底,张氏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秦将军说了几句多留些日子的关心话,才离开,出府去。
();() 住在了秦府,柳茹石除了吃吃喝喝,便是沉默不语。
秦老夫人让秦裴言过来几次,见柳茹石依旧不开腔,便不再多言,年轻人的事情,还得他们自己解决才是。
夜里的时候,好几次,柳茹石都能隐约瞧见外面有黑影晃动,她知道,是秦月华来了。
的确,为了她能快些好起来,秦月华并没有冒然进屋打扰她。
而是默默地守在窗柩外面。
以往,这搁常常不着家的秦月华身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就连秦家姑奶奶,秦若兰回娘家,瞧见柳茹石在,也频频送了好几次补汤,柳茹石都如数饮下,却依旧不开口言。
“这丫头是怎么了?”秦若兰回去蔡府的时候,问自家夫君。
蔡祭酒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秦若兰口中的她,是柳茹石。
柳茹石,他又如何不认得,在岭南乡下,那丫头与他蔡伯嗟可是左邻右舍地住着,焉能不熟悉?
“夫人若是关心,不如请她来府上住些时日?”蔡祭酒询声道。
秦若兰愣了一下,不点头也不摇头,倒是转移了话语道:“天色不早了,咱们早些歇着。”
蔡祭酒不语,直接往床榻边走去。
而在秦府的柳茹石却是辗转难眠,她甚至想着,该如何为大师父报仇。
次日早膳,秦老夫人随口问她有什么打算时,她竟破口而出,道:“报仇。”
柳茹石的话,吓了众人一跳。
这丫头来了几日,一直不曾围在一起用膳,今日刚巧瞅着脸色有些红润,这才一起用了早膳,谁知?
这?
“有人和丫头结仇了?”秦将军笑眯眯,玩笑道。
“嗯,生死之仇。”柳茹石低垂了眉眼,瞅着面前的粥碗,淡淡开口。
那话,好似清风,又好似冰霜。
令人不以为然,又触之惊心。
“竟然有这样的人,谁,秦伯父宰了他!”秦将军愤愤道。
敢欺负茹石丫头,就是和他秦放为敌。
分明就是没将他秦府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