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的拍门声,混杂着红喜着急的呼喊声,一并冲击着红官的耳膜。
红官忍着酸痛,开门只见淋湿一身雨的红喜神色慌张地扑进来。
“出了什么事?”
红喜抓着红官的手,气喘吁吁地说:“先生您快点出去看看吧!计、计医生和连先生打起来了!”
“……”红官满脸诧异,计承不是早就回去了吗?怎么又绕回来找不痛快?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
计承和连古两人指定有什么深仇大恨,大晚上不睡觉找架打,都有毛病!
没有耽搁,红官一手撑着把黑伞,一手提着长衫衣摆,奔进了连绵夜雨中,红喜在后边跟着跑都赶不上先生的步伐。
红官一面不想搭理这俩神经病,一面又担心他们闹出人命来,毕竟一个心狠手辣,一个又不知死活。
当他带着复杂的情绪赶到路口时,就看到两人在雨中推搡,只是实力过于悬殊,很快计承就被连古按在地上打,泥水混杂着雨水溅了计承一脸。
而旁边劝架的红福却被冯陈拦住,冯陈根本不给他机会靠近,红福只得在一旁着急跺脚。
即使被按压在地上,像落汤鸡一样狼狈,计承还是恶狠狠地骂着连古:“你敢说对红官没有非分之想?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连古一把揪起计承的衣领,眼看着一个结实的拳头就要砸向他那欠揍的嘴巴,红官飞上前,疾然抓住连古的手腕,厉叱一声:“住手!”
连古才一恍惚,就挨了红官一脚,禁不住后退了几步。
“老大!”冯陈顿时收起了看热闹的闲心,抽出手扶了下连古,却被他一把甩开了。
红官将倒地的计承扶起后,立即转头瞪着连古,目光中迸射愤怒的星火。
这样的情绪,已经表明了立场,连古定定看着红官,雨水顺着梢滑落到脸上,显得异常冷厉。
红福见状本要松一口气,但看此刻的两人剑拔弩张的气势,一时也无计可施了,喊喊红官又喊喊连古,无奈两人都置若罔闻。
后头赶来的红喜,扶住了踉跄的计承,看计承的脸歪向一边,青一块红一块,肿得十分明显,不得不让人怀疑,连古下手只看着脸来打了。
红福忙将伞撑了过来,既心疼又不解地看着计承,单枪匹马来“找茬”,这不是鸡蛋碰石头嘛。
“连先生,请你离开!”红官攒紧了拳头,一把伞落下的阴影遮住了整张脸,黑暗中看不清表情,但从异常冷肃的语气中可知,此刻的他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红福、红喜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和紧张的气氛。
连古凝着两只比夜色还要黑沉的眼,直直地盯着红官,眉目间失落悲愤的情绪尽显。
“红先生,您别再冤枉我家少爷了……”冯陈的话说到一半,就被连古按住了。
这时,空气导管耳机里传来的紧急消息,让冯陈倏忽变脸,仓猝向连古汇报:“老大,别墅出事了!”
连古眼神挪过来,冯陈皱着眉头说:“是雇佣兵。”
“协议已经解除,把你们的特卫队全部撤走。”红官冷冷地将他们唯一的利益关系给撕破了。
连古默不表态,拳头不断收紧,旁边的冯陈又在急声催促连古上车:“老大,快走吧!”
时间匆促,刻不容缓。
连古深看红官一眼,扭头上了车。
雨水模糊了视线,远去的车灯越来越暗,红官双脚蓦然软,险些跪倒,还是被眼疾手快的红喜给扶住了。
连古一上车就戴上空气导管耳机,随即联系上还在别墅的褚卫,收敛住所有情绪,冷静问:“多少人?”
冯陈边开车边瞟后视镜,挡风玻璃的雨刷不停作业,一来一去让人无端心浮气躁。
“什么装备?”连古边装枪边了解战况,语气过于镇定,让冯陈不知是兴奋还是焦虑的浮躁情绪稍稍安定了下来。
眼见地离别墅越来越近,连古忽然出声叫掉头回去。
“什么?”冯陈猛地踩住了刹车。
与此同时,耳机里罕见地传来了狙击手的声音。
这回连冯陈都听清楚了,消息称对方拥有红外狙击手探测仪,隐蔽在红宅附近的狙击手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艹!跟我们玩调虎离山?!”冯陈眉头拧成两团小疙瘩,迅调转车头,油门一轰,直往红宅的方向飙去。
连古目光凛凛地盯着前方,稳住颠簸晃动的身体,神色冷然地重复着:“请确认目标是否安全!请确认目标是否安全!”
当听到“麻醉枪”三个字时,连古整个人都不好了,周身气压瞬时跌到谷底,咬着牙戴上了肩挂枪套。
“马上安排人手过来!”连古立马给褚卫下达了任务。
“老大,他们的目标是红先生,会不会就是解家人派来的?”冯陈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