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虽然是我起的邀请,但要你家先生主动来提会更好,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红喜恍然大悟,“谢谢连先生!我知道该怎么说了。”
红喜边道谢,边往后厨的方向去:“那我先去煎药了。”
连古看着红喜蹦着跳着远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出了神般。
红官一觉无梦,醒来精神状态都好多了,一听说连古在红宅住下就有些气结,同一屋檐下早不见晚见、抬头不见低头见,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来者是客,作为主人,不能连基本的礼遇都丢失。
可他不想在同一张桌上看到那副嘴脸,刚要借口不去吃晚饭,就被告知连古没有晚饭的习惯,于是,当晚的饭菜格外的香。
“先生啊,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红喜给红官倒了杯茶,又利索地给他按摩腿脚和肩膀。
突然的殷勤,让红官有些奇怪:“怎么?计医生又找你麻烦了?”
按理,计承这人虽然有时口无遮拦,但有一点好的就是说到做到,这段时间以来,他不仅没有上门,连个电话都少打,也许是倔强在作祟,也许是真的伤透了心,需要时间去疗愈。
“没有的事。”红喜随即否认,然后嗫嚅着说,“是我……想跟褚大哥进修历练。”
红官原本还懒洋洋靠着椅背,听这话就瞬间坐直了身体,转过头追问:“是褚卫吗?”
“是啊。除了他能教我,还能是谁?”
红喜从第一眼看到褚卫开始,就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凭他的体格,就知道其力量有多强大,撇开别的不说,褚卫能够成为连氏集团董事的私人助理,就足以证明其有人的才智和过硬的本事,要是能跟他学习,那是求之不得。
红官没有立马表态,而是缓缓靠回椅背,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这事先缓缓吧。”
红喜听这话,心凉了半截,旋即追问:“先生是不同意吗?为什么啊?”
他从来很少追问“为什么”,看来这次是真的在意了。
红官脑壳有些疼,他自己跟连家人不清不楚实在是无奈之举,不想连红宅的人也牵扯进来,到时候关系会越扯越乱,做什么事都束手束脚。
可他不知道的是,从连古踏入红宅那刻开始,他,乃至整个红宅都将和连家纠缠不清。
“你真的想跟褚卫学习?”红官想再次确认红喜的决心,他青春正当时,要是能接受好的教导,必定比在红宅干些有的没的粗重活得到的历练多。
是苍鹰就该翱翔于天际,不该困在一方天地。
红喜斩钉截铁地说:“想啊。上次是我技不如人,才让解家的人将您带走,如果我能再厉害一些就好了。”只有真正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红官垂眸沉思,红喜言语中多有自责之意,但这事分明不怪他。
或许真不该因为自己和解家的恩怨,就把所有人的翅膀都折断了。
红喜那双闪着精光的黑眸,里面有愧疚、不安,也有期盼,红官看着不忍拒绝,于是点了点头问:
“你要跟他学习,问过他的意思没有?人家毕竟是连先生的私人助理,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教你?这事你跟连先生提过吗?有征求过他的同意吗?”
红官的一连串追问,全部在连先生的意料之中,红喜心中暗喜,面上还是为难摇头说:“所以,我才来求先生出面帮我,可以吗先生?”
难得红喜这般斗志昂扬,实在不应该打击他的上进心。红官沉默了,像在思考应对的策略,又像在权衡利弊得失。
红喜耐着性子,乖巧地等在一旁,眼巴巴地注视着红官,只要红官稍稍一皱眉,这事就没戏。
“哥,”红喜把称呼一换,准备软磨硬泡了,“我这个身份实在不好意思向连先生开口,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没规矩没教养呢。”
红喜误打误撞地撞在他伤口上,让红官有些疼,眼睛也跟着微微胀,他的母亲当年倍受解家嫌弃,离不开“教养”与“规矩”的说辞,后来不管他有没有离开解家,都方方面面受此影响。
缓和了下,他说:“好,我帮你问问看。”
红喜欣喜若狂,激动地抓住红官的手,咧嘴笑着说:“谢谢先生支持!”
“那先生打算什么时候跟连先生提这个事,可以先告诉我吗?让我心里有个底。”
这是变相施压了,红官有些郁结,眼睛更疼了。
睡前,红官给祖师爷上了三炷香后,背手在后,长衫笔挺地静伫在祖师爷的牌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