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官嘴角抖了抖,他确实没怎么使过枪。
“要不然请教一下连先生?”红福看红官皱眉无解的样子,他进一步解释说,“别看连先生斯斯文文的,就凭他能管底下那群特卫,那功夫肯定了得,先生咱们保险起见,还是请教一下连先生吧。”
怕自家先生不好开口,红福宽慰说:“术业有专攻,咱们不懂枪不丢人,虚心向人家请教就是,连先生是见过世面的人,肯定也不会因此看低了您……”
红官从没觉得红福絮叨,这回怎么就像老太太纺纱,还没完没了地扯起来了?
红官用手揉了揉额头:“福叔,连先生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来教人用枪,而且我只是想琢磨琢磨,您不考虑准头,任何一个人都能打出子弹来。”
被红官这么一说,红福打消了念头,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先生,您会用之前那把枪吗?”
红官原来就有一把枪在手上,那是被人稀里糊涂塞手里的,想来也已经有七年了。后来连古也送了一把给他,只不过这件事,红宅的人都不知道。
红官脑袋有些胀,他用手支着额头,说:“再看吧,这事不着急。”
“先生,您是不是困了?”看红官一脸疲乏的模样,红福想将盒子收进柜子,准备让红官好好休息一下。
“放着吧,没人会进来。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免得引起大家误会,尤其是连先生。”红官及时阻止了红福开柜,“还有,午饭不用叫我,我想睡一觉。”
他这个“一觉”,如果中间没人打扰,有可能会睡到深夜。
红福知道他昨晚睡得迟,今天又醒得早,身体本就虚弱,这回犯困也是情有可原,只是这一日三餐就没怎么吃过正食,怎么受得了?
“先生,那您晚上起来吃个晚饭吧,总不能一天到晚都不进食吧。”
红官嘴上说好,还是一觉睡到了晚上9点多,红福把饭菜热好端了过来。
“连先生呢?”红官问。
“他傍晚有过来一趟,看您还没睡醒,就回去了。”
走了?红官心事重重地吃了个晚饭,趁着时间还早,又翻起了书,却现书中多了几道明显的折痕,折痕并不在同一页,几乎每隔七页就折一道痕,共七道痕。
红官拧着眉心,心中暗骂了连古好几回,认为对方的小动作太多,折痕一旦形成,就会永远标记在书页里,这是对书的一种损坏。
而且《神煞录》是孤本,被他这么一标记,祖师爷都能气活过来。
可仔细看,这些折痕又不是盲目之下形成的,几乎每一道折痕都精准地对上每个文字,而且都能组成完整的一句话,似乎意有所指。
红官立即翻出纸笔,将书中折痕标记的文字逐一摘取出来,写在本子上,让他始料不及的是,这些文字组成的一段话,居然十分完整!
“以日月洗身,诚心奉灾星官,无形符窍令兵马悍将相助,施符念咒不可犯禁,配以星命使用,择阳消阴长、阴阳交接之时施符,避开三月初九、六月初二、九月初六、十二月初二,目光虚书于手心,所结之界即为本命关……”
红官目光灼灼,心跳加,这一段文字难不成就是凭空开启本命关的诀窍?即无需依靠法坛,就能随地开启本命关。
这就是二代关煞将留下来的不解奥秘?
红官脑中思绪峰回路转,是了,他想起来了!
于是忙不迭地翻到书本最后一页,底下小字部分的注解——
“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
他当初对这句话的理解就是“宁折不弯”。
由此联想到折书页,那就太牵强了,也绝对是对原有意思的反向曲解,到底是哪位天才想出来的八竿子打不着边的操作?
就算二代关煞将真是这么个意思,那他本意是不想将术法传承下来,后世谁人能想到这种奇葩的解读方法?
只是这解家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连古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
离谱的巧合不能消释红官心中的迷惑,连古一定知道这本书的来历!
但连古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意图是什么?真要装傻充愣,又为什么还要给他提示?
晚上11点钟,红官再次打开了录音机,把之前听过的内容全部快进了,正竖起耳朵听后边的内容时,电话铃声响了。
他将录音按了暂停,接听了电话。
“计承。”红官出略微沙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