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什麼樣的地方?」連他的眉頭都有些皺起,保持著一種?面臨風雨欲來時的高?度警惕。
「能?解開秘密的地方。」顧黎安說著站起身來,「我吃好了,收拾好在樓下等你。」
雲黛溪收拾好下樓,顧黎安遠遠看?到她就從沙發?上站起來,等她過?來,自然而然拉她的手。
今天他親自開車。
等車啟動雲黛溪才問:「過?去的路遠嗎?」
「還行。」顧黎安答得輕巧。
車子往城外?開,天色越來越暗,剛還有陽光的天空被烏雲遮蔽,難免給?人強烈的不安感。一路開到一處莊園,車停在門口?,莊園占地面積不小,遠遠能?看?到草地盡頭有棟房子。
叩門後僕人看?到顧黎安,用法文笑著打招呼,歡迎他進門。
穿越大片精心修整的花園,進入主樓,主人已經等在客廳。
「瞿叔,」顧黎安先叫他,和他擁抱後才說,「這次來是想跟您確認些事情。」
瞿叔的神情凝滯,沒想到顧黎安如此開門見山。
顧黎安回國後的事情他都一直留心觀察,當年顧黎安還小,送到他這裡時卻有說不清的冷靜,審視周圍一切的樣子,跟他阿公格外?像。
「已經吩咐廚房準備了午餐,南邊酒莊也送了酒過?來,這兩年天氣不錯,你和雲小姐一起留下來吃點。聽?說雲小姐酒量不錯,你該讓她嘗嘗。」瞿叔說得隨心,微笑著看?雲黛溪。
顧黎安的語氣里滿是謹慎和敵意:「我們?剛吃過?早餐過?來,不用麻煩。」
雲黛溪的背脊發?麻,這些信息一定不是顧黎安主動透露,這位瞿叔卻把她的消息都探聽?得清清楚楚,看?他們?對峙,也許她不該留在這個地方,幾乎沒猶豫,說:「我先出去,你們?聊。」
卻被顧黎安捉住手腕:「不用。」
今天這些話就是特意要在她面前說出來。
顧黎安的聲音並?不高?,卻在寬闊的客廳里無比清晰:「張楚然這步棋還走?嗎?」
瞿叔笑笑,轉身過?去在沙發?上坐下,揮揮手讓他們?也坐:「現在看?起來沒什麼必要了,我說的對嗎?雲小姐。不過?黎安,雖然有些幼稚,這事情你二姨還是費了不少心思。」
當然,從美國到法國,一切看?起來那麼自然,連雲黛溪這樣的精明?人也沒看?破。
這位二姨林茗人還沒出面,已經軟硬兼施好多次。
瞿叔還是那麼泰然:「不過?黎安,你的確長大不少,兩次都忍住沒出面。其實你自己也想試探看?看?這位雲小姐對嗎?」
「如果真有比我更好的,我不介意。」顧黎安拉她的手更緊了些。
「你母親當年如果願意接受你這樣的心思早些放手,也不至於落得那樣的地步。」瞿叔說這話的時候伴隨著嘆息。
「黛溪,你去外?面坐坐。」顧黎安終於放開她,「我還有事跟瞿叔聊聊。」
他想讓她了解的事情已經說清,剩下的事情他還需要獨自面對。
二樓的書房內,珍貴的手抄本古籍占滿了整面牆,瞿叔坐在書桌後的椅子上,從顧黎安告訴他會來一趟的那天起,就已經猜到了他真正的來意。
他示意了幾次,顧黎安也不願意坐下來,仍舊倔強地站著,像兒?時剛從國內被送過?來時一樣。
這個碩大的莊園對於他來說像個奢華的監獄,在這裡的頭一年裡,每年都有老師過?來上課,為他進一流的學校做準備,一步步都在計劃里實施,而他就像個布偶被驅使。
在那個雨夜逃離的時候,沈晨風把他收留在只有一間屋的小窩裡。
那幾天的溫暖比在這座監獄裡的一年都要多。
外?面的雨已經下大,雲黛溪坐在屋外?陽台的藤椅上,身後站著一名女傭。雨水讓身上的溫度越來越低,有那麼一刻,她真想奪了鑰匙破門而去。
她突然意識到,顧黎安那年身無分文去那家咖啡廳時,奶奶給?他麵包時的溫暖多麼可?貴。
「我母親還活著,對嗎?」顧黎安的聲音堅定。
瞿叔的神情一滯,轉瞬又浮起笑容:「為什麼這麼覺得?」
「我這些年想了各種?辦法,怎麼會有人消失得那麼徹底。如果真有了人命,顧建華想來也壓不住,阿公更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是不是?林家的勢力,不至於敗到連這點事情也處理不了,還在監獄裡的顏鳳儀,殺人償命,不該到現在還能?活著。」
「你早猜到了這些,現在何必來問我。」
「阿公和林茗現在做的事情,想來你也知道了。」
「兩家的船只能?靠你來掌舵。」
顧黎安的嘴角勾起弧度:「我不是他們?的傀儡。」
「我以為這麼多年的經歷會讓你清醒,這就是你的命,走?你阿公為你鋪好的路,找一個能?幫林家的人。不認命只會害了那個人一輩子,看?看?你母親。」
「呵,」顧黎安諷刺地笑了,「阿公不惜告訴我母親已經去世,用十年的仇恨培養我,讓我親手把顧建華的東西奪回,該夠了吧。」
瞿叔的臉陷入黑暗:「夠?你的一輩子早已經成定局了。」
「我母親在哪裡?」這才是他來這裡的真實目的。
「林業華不會對自己的女兒?怎麼樣。你不該那麼激進。她現在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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