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排呢。」對面語氣好不到哪裡去。
「嗯,那就好,你?好好彩排。」她本想安慰幾?句,想想也覺得?沒有必要,都是成年人,而且之?前也已經說好。
電話那頭卻開口?說:「黛溪姐,你?回來都不見我一面,就把我甩了。」
這回他改口?,又叫黛溪姐。
「對不起。」她無話可說,也沒什麼好解釋的,最近的一攤子事情里,他是最無辜的人。
「你?這樣把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粉絲們鬧起來,以?後出門可能都會有危險。」
他到這個時候還想著她,讓她又產生了那種羞恥感。
「沒關係,實在不行我也給自己花錢請保鏢,事情過一陣就會過去,你?光芒萬丈就好。」
「如果你?覺得?委屈,我可以?不要這些光芒,反正都是你?給我的,我全?部還給你?。」
果然?是少年才敢有的底氣。
「牧野,」她用?難得?的溫和聲音叫他,「光散播出去就再也收不回來了。如果你?真希望對我好,就要努力成為更強大的人,這樣才有能力保護別人。」
那邊一時沒了聲音。
雲黛溪停了一會兒,說:「我掛了。」
馳牧野應該咬著牙,說話的語氣里有意氣用?事的意思:「我會的。」
還沒等?雲黛溪反應,那頭已經先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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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家私人醫院套房裡,顧黎安正坐在病床邊的沙發上,看醫生和護士給躺在病床上的顧建華拆醫療儀器。
面無表情,麻木得?仿佛床上的人跟他毫無關係。
剛回公司的路上接到醫院的電話,說他父親顧建華生命體徵已經極弱,隨時都有過世的可能。
他趕過來時醫生交代了幾?句,出門去拿病危通知的相關協議。
人雖在昏迷中,可好像感覺到有人來了。他走近時,顧建華夾著監控的那根手指動了一下,像在召喚他。
可正是那一顫,讓他停在原地,再沒往前走一步,只遠遠的看著他。
不知是不是天意,偏偏在這個時間點,心電圖從規律落回一條直線,監控儀器開始報警。
一群醫生和護士衝進來,開始做各種搶救措施。
病房裡忙作一團,顧黎安一步步退出來,坐在靠外的沙發上,看著一群白衣服的人,圍繞著床上的男人做最後的努力。
像在看一場與己無關的戲。
他和那個靠著營養液維持生命,已經瘦得?脫相的男人已經過十年沒見,對於?他來說既熟悉又陌生。
也不知是可喜還是可悲,他熱鬧一世,當年被無數人圍繞。可到最後一刻,只剩下被他親手推下冰河的兒子站在身邊。
挺好,顧黎安在心裡想著,算是打平了,我們彼此看著對方死過一次。
簽好各種協議,顧黎安讓人都出去。
安靜坐了一會兒,打電話給雲黛溪:「我過去接你?。」
「可是顧先生你?剛把我送到公司,下面的事情都還沒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