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懷裡顛簸幾步,顧黎安悍戾地把她扔到床上,扯掉她身上的毛呢外套。一隻手壓著她的胳膊,不讓掙扎,另一隻去?抽床邊的衛生紙。
一連抽了好多?張,厚厚的一疊,猛然按在?雲黛溪的唇上,兇狠地擦去?艷麗的紅色。
暴力讓她口腔里終於快要癒合的黏膜再次撕裂,潺潺血腥在?舌尖瀰漫。
僅僅過了一夜,那個溫柔吻她的男人仿佛已經從這個世界消失。
只開了壁燈的房間?里,顧黎安雙膝跪在?她的腰間?,握著激起他欲望的手腕,向上抬起鎖在?臉兩邊的白色被子上。
他莫名想要吻她,連自己也不確定究竟是因?為被侵犯惹怒,還?是因?為可笑的愛情。
只有神經里的分泌物在?支配身體,不可抑制地升起濃稠的占有欲。
這個占有他初吻的女人,不能屬於其他任何一個人,身體或者心靈。
等他俯身,唇停在?她的鼻息間?,清晰看到她閉眼時一滴淚從眼角溢出。
這一次,他終於看到了瓷器花瓶被摔碎的一角。他甚至有些?滿足,滿足於雲黛溪終於在?他身上流露出真實的感情,不管是恨還?是別的,他不在?乎。
顧黎安伸手去?撫掉她眼上的淚,唇照舊覆蓋在?她的唇上。
他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在?生意?場上,心軟只會害死自己。
這次的糾纏由他來主導開啟,唇齒相接的那刻,有一絲血腥味傳來。
也許荒蠻時代早已經在?男人身上種下征伐狩獵的基因?,這樣的味道?讓人更抑制不住起了征服欲。
他解了身上的黑色西裝,用衣尾把她的眼睛蓋上,黑暗來襲,只在?縫隙之間?能感受到,屋內的燈光還?亮著,瞳孔里透出的光,讓她還?有一點殘留的意?識,一切不是假象。
被鉗制住的雙手,仿佛是對今天進入他封閉空間?的警告。
只要進來了,就別想再輕易出去?。
她自知掙扎不過,也的確沒什麼好值得?守著的貞操,用在?他身上,從哪個方面來講都不虧。
用那支口紅釣來的這條魚,不用自己做誘餌,註定永遠也養不肥。
他的唇終於在?她快要窒息時移開,炙熱的氣息一路從臉頰移到耳邊。
有些?喘息的聲音響起:「雲小姐,離那個馳牧野遠點,或者離我?遠一點,你選一個。」
貪瞋痴果然是人類的原罪。
就算到了他這樣的高?位,也會為了這點事情而發狂。
「顧先生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不過是逢場作戲……」
這四個字好像更把他激怒了,因?為知道?,現在?的她又何嘗不是在?演一場戲。
他的手往下探了一些?,撩起衣角,下一秒,雲黛溪感覺有涼意?傳來。
如?一個有計劃硬闖入桃花源的人,順著崎嶇的水路,一支冰涼的漿攪動著桃花飄零的湖面。
分明是硬闖,卻不疾不徐,像一幅野渡春日的山水畫。
她的身子已經熱了,被人闖入的時候甚至沒有一絲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