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挽展眉轻笑,浅浅的梨涡在她嘴角绽放,平添几分俏皮之感。
“你让十二送一些他喜欢的东西,带话给他,等我回来便去瞧他。”
“是。”
收起笑容,萧挽又道:“盯着林乾安一举一动,这几日若有异样,来禀。”
“二皇子与六皇子处亦是如此。”
阿戾点头后拱手离去,掩入黑暗之中。
随手丢掉茶盒,萧挽从蒲团上站起,跨出房门,孤身立于观星台上。
此刻的汴京城内大街上人影稀少,偶有路过也不过是打更人和归家摊贩。
望着飘进楼内的雪花,萧挽伸手去接下一片,置于手中,静静的看其融化为一滴水珠。
自己筹谋许久,手中自始至终还差一柄利剑。而林乾安寥寥数日竟被封为六品校尉,又深得父皇与六皇子惦记,还以为此人必有过人之处,可是今日一见,实难看出有何特别之处。
难道是自己太过心切,并没有看透此人?
萧挽轻叹一声,捏紧手心。可若是在拖下去,等自己远嫁和亲,母亲与弟弟身在梧桐行宫,失去自己庇护定然无法周全自身,以后的日子定愈艰难。
与其求得上天庇佑,不如自己纵横筹谋!
林乾安从楼中出来便立即戴上帽子,紧裹着披风匆忙行走于街道上,可依旧冻的人牙齿打颤。冷!太冷了!方才玉露添香楼六楼房间内犹如开了暖气般,身上还微微有些出汗,现下出来才感受到,外面居然如此寒冷!
行至半路,身后惊起踏雪声,来人越靠越近,林乾安身上汗毛炸起,一把掀开帽子,捏紧拳头猛的回头挥去。
拳头在空中急刹。“三娘?”
“乾安。”
“一个晚上吓我两次,实属活阎王了。”林乾安放下拳头,看着身上仅披了件薄褂子的三娘,皱眉询问道:“你怎穿的如此单薄?是要去寻我吗?”
“丑时过半,你仍然未归,我担心你有事便想着去玉露添香楼处瞧瞧。”
“那你也该多穿一些,若得伤寒可大可小。”本想脱下披风披在三娘身上,可又怕她误会,于是压下又这个念头。
三娘长又密的睫毛轻轻颤动,鼻尖微红,双手指尖亦是如此,面色如纸般雪白,口中的雾气随着呼吸,雾蒙蒙的吹出。
实在看着不忍心,林乾安还是扯开脖颈处的系绳,脱下披风,盖在三娘身上,连帽子也戴上。自己则是搓着肩膀缩了缩脖子,甩下一句:“走吧,回家。”
披风下三娘露出得逞的一笑,紧步跟上前面的人。
五日时光一晃而过,这些日子三娘与玉琴在宅内十分讨林母欢心。寒冬腊月,闲时无事二人教会了林母与林婉儿叶子戏,四人时常坐在室内,一玩便是一整日。
而林乾安还是自顾自的锻炼、吃饭、睡觉,锻炼这件事似乎已经成为她的习惯。
每日不出点汗总觉得少了什么,况且古代医疗条件差,伤风感冒便能要人性命,若是身体不够强健,区区小病便归西了。
柳儿自从三娘二人进院之后便每面色不佳,此刻亦是如此,噘嘴道:“少爷宫内的人来传旨了,正在前厅等着呢。”
林乾安应声,放下手中最大的石锁,站起身向前走去,又转身道:“阿娘告知了吗?。”
“说了,夫人已去前厅。”
林乾安点头复又侧身看了眼在身后的柳儿,笑着问道“柳儿,近日心情不佳了,可是谁惹你了?”
“不要你管!少爷只管那辛三娘便好!”柳儿不听则已一听便气不打一处来,独自快步离开,林乾安却是听的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