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袁心迟起身将桌上的茶具收拾了,又去洗了澡,折腾完将自己甩在床上不动了。
不知道躺了多久,昏昏欲睡之际,房间的顶灯闪了闪,他侧身躲避刺眼的灯光,半晌后坐起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那是秦晚给他的,其实他很早就拿回家了,那次当着秦晚的面打开看了里面的东西后,他就再也没打开过。
他拿出了那把大门钥匙,仰头看着灯光下闪着银辉的钥匙笑了笑。
这是秦晚打算给他的家。
昨天零点秦晚抱着他说新年快乐的时候,袁心迟想要是以后年年都能这样一起过就好了,当时他甚至觉得这个愿望实现起来好像很容易,只要他再迈出一步就好了。
愿望之所以叫愿望,是因为它很美好,美好的东西往往都很难轻易得到。
袁心迟明白秦颂国的意思,秦晚是他唯一的儿子,身上肩负的责任很重,由不得秦晚任性胡闹,他的存在可能阻碍了秦晚的展,所以秦颂国要剔除隐患,保证秦晚事业的顺利。
秦晚其实有点黏人,那种不动声色的黏法,以前袁心迟没现,后来咂摸出一点滋味后,联想到秦晚以前的行为处事才得出的结论。
以前是袁心迟被动的黏着秦晚,秦晚到哪儿都要带着他,有时候他在忙被秦晚一句“走”召唤就立马跟上了,去了又现好像没他什么事。
等挑明后,秦晚黏得非常理所当然,巴不得每分每秒都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奈何秦晚自己忙,前阵子恐怕都是挤着时间来接他见他,不过在秦颂国看来就是不务正业了。
秦颂国没做错什么,他是为了秦家,秦晚也没做错什么,他遵从本心行事。
没人有错,只要一切回到原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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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每天都会跟袁心迟联系,但回来的时间他没告诉袁心迟,他怕期望落空所以就不给自己期待的机会。
这次出去他不仅处理了秦楚钰的事还去谈了一桩生意,飞机一落地他就被接回了秦家,家里两个人都在等他。
从秦颂国书房里出来时外面天都快黑了,秦晚往外看了一眼,在思索晚上的安排。
“钰钰的事情麻烦你了。”余秋婉从后院走进来。
“秋姨您客气了,她也是我妹妹。”
“时差还没倒过来吧,脸色也不太好,”余秋婉仰头仔细看了看秦晚,“身体重要,今晚在家好好休息吧,晚饭也快好了,稍微吃点。”
“好。”秦晚应了一句。
余秋婉很犹豫,有件事情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秦晚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插手会显得多管闲事别有用心。
“还有什么事吗?”秦晚见余秋婉满脸忧郁的样子,一看就是有话要说但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天你爸爸他、出去了一趟。”
秦晚神色一凛。
“好像是去找心迟了,但他们谈了什么我不太清楚。”
“我知道了。”秦晚若有所思了会儿,看着余秋婉道:“秋姨,我先走了。”
“秦晚,”余秋婉喊了他一声,“你爸爸他都是为了你,你别怪他。”
“是不是为了我他心里清楚。”秦晚撂下这句话就出门了。
余秋婉往楼上看了一眼,又担忧地看着紧闭的大门,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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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汤端上桌时家里的门铃响了,袁心迟摘下隔热手套走向门口。
门外是风尘仆仆的秦晚。
“晚饭刚做好。”袁心迟拿了拖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