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诧异,不解无语过后,席姜冷冷地对宋戎说出:“宋澜序,你是不是搞错了,我真没爱你到那种地步,我的世界不是只有一个你。”
帝王当即就变了脸,室内落针可闻,一片死寂过后,宋戎阴着脸,冷着眉眼地走出中宫殿,气到极致地对中宫下了封门令。
席姜怕了,服了软,但她出不去,自然也见不到皇上,只有阿抬肯帮她传话,待阿抬回来,隔着中宫殿厚重大门的细小门缝,他带回的消息是,皇上今日极其忙碌。
早朝过后连午膳都是与留下议事的几位大臣一同食用的,席间还在议事,不许任何人打扰。
阿抬自述,午膳过后皇上也没有休息,直接开始了午朝。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后面的话不用说,就算午朝下了皇上有时间了,一切也都没用了,该行的刑早就行完了。
是以,席姜没有见到父兄的最后一面,而宋戎没觉得不妥,更不会感到内疚,他反而觉得这对她来说是为最好,那样的场面看了只会在心里留下阴影,何苦去做损心耗脉伤身体的事。
从那天起,帝后关系迎来了新的模式,冷得能结出冰花来。
可这在某些人眼里还不够,因为席姜有儿子,她的儿子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
太后不愧是老者,多活了些年,她不仅要杀人还要诛心,她让武贵妃领悟到了什么,同样倾盆大雨的日子,席姜失去了儿子。
一阵雨滴声拉回了一抹幽魂的思绪,外面下雨了。
席姜强行把记忆推开,回到现实中来。她眼中泛着波澜,在知道可以去到死门彼端见亲人,她的心思大部分都扑在了上面。她当然还是想要宋戎死,可她现在做不到,一个魂魄原来是做不到向仇人复仇的。
可此刻,她想要再试试。
也许是她没有掌握方法,毕竟她也才当上鬼,一切都在探索中。她转头去看宋戎,他已更好衣躺下准备午憩了。
他睡觉一向没有声音,但睡眠很轻,有点动静就会醒。席姜无法从他面上看出他是否睡着,等了一会儿,看宋戎已多时不动,席姜起身走近他,她要试试,在他睡着最没防备时她有没有下手的机会。
席姜先是试着拿起桌几上的花瓶,作为武器这个可以砸死人,但她哪怕带着回忆里残存的愤怒与气势,依然拿不起东西来。
她不死心,伸出双手朝着宋戎的脖子掐去,不行,没有用。他睡得好好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忽然一阵雷声响起,席姜住了手,宋戎也被这雷声惊醒。
宋戎看不见席姜,他楞楞地看着窗外,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和一下子昏暗起来的天色。
席姜的身体开始发抖,她匆忙地躲到屋子角落里,蹲下缩了起来。两次至痛时刻都发生在大雨倾盆的日子,这种恐惧与殇痕印在了她的骨头里。哪怕现在她死了成了幽魂,也无济于事,她的感受没有减轻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阿娘对不起你们,爹爹,对不起……”席姜团成一团抱着自己,嘴里喃喃着。
与此同时,宋戎大声唤道:“来人!”
申承望赶忙入内,听皇上道:“皇后不喜雨天,你带上人带上明笼,去中宫殿挂起来照亮用,多多益善。”
皇上好似忘了他给中宫殿下了禁门令,申承望主动请了令牌。这时阿抬还没有回来,他想着正好,有了令牌好办事一些。
申承望正要去办差事,忽见皇上看了一眼窗外后,拿起笔来在写写画画着什么,神色有些哀伤。
他忽然想到什么,这样下去也不是事,皇上把中宫殿封了,何尝不是封闭了自己的心门来逃避现实。还是要让他走出去,亲眼去看看才好。若是阿抬动作快一些,皇上看到娘娘躺在冰棺里,也许就会被眼前的现实打醒。
于是他对皇上道:“陛下,您这都醒了,不如坐上龙撵亲自过去娘娘那里。娘娘见了您,自不会再惧这鬼天气了。”
宋戎握笔的手一顿,待重新起笔他道:“这种天气,她是不愿见朕的。你静静地去悄悄地回,不要打扰到她,不要惹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