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顾念之相比,舒怀远的确是更有男子气概,相貌也更为英伟。
女儿喜欢顾念之一事,一直让他不能理解,若女儿喜欢的不是顾念之,而是舒怀远,他反倒是觉得更符合情理了,但相比女儿喜欢顾念之,他更不能接受女儿心仪的是舒怀远。
“舒家和我们白家,绝无任何可能。若你是对舒怀远有别样心思,还是趁早收起来。”
白墨撂下一句,拂袖而去。
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看来是时候要赶紧为女儿找个婆家了。
“郡主。”
丫鬟见白墨走远,凑上前来。
“让你打探消息,怎么会让父亲知道了呢?”云安郡主埋怨道。
“我有个同乡告诉我,舒将军如今正被软禁在皇宫内。今日我本在打探舒将军究竟被关在何处,没想到竟不凑巧让老爷给听到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打探到舒将军在哪里?”
“还没……就被老爷现了……老爷倒只是训了我几句,可我那同乡被老爷派人拖了去,说是要军法处置,求郡主求求情吧……”
丫鬟竟急得哭了起来。
“你别哭了。他既然是为了帮我,我自是不能让他白白受了委屈,我去求求爷爷,或许能让父亲收回成命。”
云安郡主平日里虽有些跋扈,但对下人一向不错,说完,她便往白锋房间赶去。
白锋并不在卧室,云安又前往书房。
书房也是门窗紧闭,云安以为爷爷不在里面,正要离去,便听到里面传出几声咳嗽。
云安正要推门,就听白锋的声音:“当前朝中一片混乱,正是我要的效果。”
“我早说过,我们飞鹰门做事,必定靠谱。更何况,这次是门主亲自督办,必定手到擒来。”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
“门主的确足智多谋,既为我们彻底铲除了太子,还能将舒怀远停职软禁,两个心腹大患一次解决,老朽佩服。”
云安浑身的血液有如凝固。
上次给爷爷端药来时,她就曾听到过爷爷和父亲的对话,当时父亲提到舒怀远,爷爷说了句“挡我者死”。
原来这几日宫中和坊间传得沸沸扬扬的爆炸案始作俑者竟然是爷爷。
“下一步,白大将军准备如何?”
“待太子国葬之后,我会让人动议另立太子,只要二皇子登上太子之位,一切就都步入了正轨。”
那人笑了两声,随后道:“有句话,在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魏堂主请讲。”
“白大将军,你可知,夜长梦多呀……”
书房中沉默片刻。
白锋终于开了口。
“魏堂主的意思是……先下手为强?”
“如今满朝文武大半都是白家羽翼,江湖之中属飞鹰门一家独大,只要白家和飞鹰门联手,逼着皇上立刻退位也不是什么难事。又何必让二皇子在太子之位苦熬几十年呢?”
云安猛地一惊。
这人是在劝爷爷谋朝篡位吗?
这若是不成,是诛九族的大罪。
若是成了,即便是做了皇帝,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会被后人戳脊梁骨的。
白锋没有说话,似是在思考着。
那人继续道:“皇上在位,即便是一个小小的舒怀远,白大将军都动他不得。他父兄的死,据我所知,正是白大将军的杰作……”
房中有瓷杯落地的声音。
“你何以得知?”白锋的声音竟然带有一丝惊恐。
“天下之大,就没有飞鹰门不知道的事。”
魏堂主转而宽起白锋的心。
“白大将军放心,在下只是提醒,并无他意。这舒怀远不容小觑,短短数月,便差点揽去了整个京城的兵权,若不是我们当机立断,在太子和三皇子扶持下,他迟早会有和白家分庭抗礼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