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嘉會深知,那個曾經對自己說「你的心只能是我的,畫的也是」的人,或許和相框一樣——
不見了。
那些與他打打鬧鬧撒嬌的日子好像一下子就過去了很久。
久到祝嘉會有時快記不清江斂的樣子。
祝嘉會沒有回覆程璃,她走出房間推開窗,看著窗外飄落的雪,伸出手去接,冰涼的雪花落到她粉色的手繩上,瞬間就融化不見。
多倫多今年的冬天特別冷,12月剛過了一半,已經下了兩場雪。
而千里之外的滬城,也一樣。
第一場雪早早地降臨,氣溫比往年都低。
江斂上個月月底的最後一天沒有像平時一樣回杜雪青那邊吃飯。
母子倆雖然在公司依然好似無事發生般維持著正常的交流,但一旦離開公司,江斂的冷淡更甚從前。
那天他沒有去接杜雪青留下的那個信封。
杜雪青離開時便放在了他的床頭,一放就是快一個月的時間。
沒人動過,也沒人敢動。
江斂對信封視若無睹,也似乎從沒有過想要打開的欲望。
祝嘉會的離開讓江家大宅又恢復了過去的寧靜。
可寧靜之中,是每個人都能感受到的,洶湧沉悶的壓抑。
這天傍晚快下班時,杜之灝來了公司等江斂下班,晚上有個酒會,江斂答應了帶他刷刷臉。
杜之灝來的時候,江斂還有一些收尾工作沒做完,便讓他先坐著稍等。
杜之灝拿出手機玩,玩著玩著忽然冒出一句,「哥,今晚還是嫂子做你的女伴嗎?」
他還不知道祝嘉會離開的事。
一旁的周岩面色驟然變了,不停朝小少爺打眼色,杜之灝卻沒看懂,反問道:「怎麼了?」
他甚至沒心沒肺地笑出來,「也是啊,最近怎麼都沒看到嫂子了?」
周岩:「……」
周岩終於明白江斂不肯讓杜之灝進公司的原因。
這個眼力也是絕了。
周岩已經看到江斂微變的臉色,只好最後救了救杜之灝,「杜少爺,您上次不是想參觀產品的陳列室嗎?我現在帶您過去?」
杜之灝直點頭,「好嘞!」
兩人退出了辦公室。
杜之灝帶來的聒噪瞬間變成壓抑的死寂。
是一種空氣里都溢滿了壓抑的死寂感。
江斂靜了好幾分鐘,面無表情地合上面前的資料,收拾整理好,打算放到抽屜里。
可拉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