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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李锋更是恼怒:“你不是说算仕途吗,还能看出我的寿命来了。”
南宫问月又闲闲道:“不过是玩乐,李郎君不用当真。对了,生气还能让人死得更快。”
李锋气得要死:“无缘无故被你诅咒,我还不能生气?你可别仗着你的家世,就对别人胡言乱语!”
文昌侯看了一眼周林光,周林光正一脸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用力咳了一声,周林光才回过神来,又打圆场道:“不过是玩乐而,李郎君用不着当真。”
秦想想在一旁跃跃欲试:“问月郎君快帮妾身占卜占卜。倘若算得妾身财运甚好,妾身就努力挣钱;倘若不好,妾身就不努力了。”
姜鸿生哈哈笑了起来:“你这小娘子,倒是有意思。”
秦想想看了看他,却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问道:“不知姜老将军的身体如何了?上回姜老将军在文昌侯府帮了妾身,妾身还不曾登门拜谢,实在是羞愧。”
“咦?你还去过文昌侯府?被祖父帮过?”姜鸿生也瞪着大大的眼睛问,表情甚是真无邪。
文昌侯一口气噎在喉咙。当初他就不该心慈手软,放过这小蹄子!
“对呀,妾身此前送东西到文昌侯府,不慎迷路,是姜老将军指点的。”秦想想说。
文昌侯一口气又松了松。谅这小蹄子也不敢说出实情来。
“原来如此。”姜鸿生恍然,“我还不曾听祖父提起过。不过祖父年事已高,尤其是去岁秋以来,就爱忘东忘西的。”
李锋听得紧紧攥住缩在衣袖中的手。去岁秋,姜鸿生便是在香楼打了父亲一拳。姜鸿生虽是姜老将军的孙子,但是个白身,殴打朝廷命官,本应严惩,但皇帝却将此事轻轻放下。父亲是御史,却遭受如此侮辱,归根结底还是李家在京师的根基太过薄弱。
“不过登门拜谢就不必了,指路一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用不着感谢。但,也不知道我祖父到文昌侯府做甚。我们两家虽然住在同一巷子,但祖父为了避嫌,到文昌侯府做客的次数不过一两次,致仕后更是不曾登过侯府的门,也不知道祖父到侯府是做什么?”
姜鸿生是,真的,难缠。
文昌侯对上姜鸿生灼灼的目光,差点没忍住,想翻姜鸿生一个白眼。都说武官的脑子不灵光,他看武官的后代姜鸿生是没脑子。
“不过是本侯请姜老将军到府中薄酌而已。”文昌侯叹了一声,“彼时姜小郎君你被廖评事抓入牢中,姜老将军心急如焚,一下子苍老不少,本侯见不得他这副样子,这才请他到府中小酌,放松心情而已。”
“原来如此。”姜鸿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各位贵客久等了。”掌柜的笑眯眯道,“这就上春食。”
文昌侯总算松了一口气。
他瞄了一眼周林光,见他又在怔,不由得皱眉。今儿周林光,怎这般不中用了?
“第一道,春水乍暖。”掌柜的亲自报的菜名。
不愧是樊楼,连菜名都这般诗情画意。
樊楼也有钱,盛菜的碟子都是玉做的。
第一道春水乍暖,是几只炙得金的鸭掌在清亮的汤中若隐若现。秦想想将鸭掌放进嘴中,鸭掌入口即化,好似鸭子划进了乍暖的春水里。
陈桂春人不多话,但厨艺的确是一绝。秦想想甘拜下风。
姜鸿生是个真性情:“好吃!好喝!樊楼的确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