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锦和秋露按照导航的位置来到了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饭店。
秋露推开门,看到诺大的包间里,只坐了杨希一个人。他小跑两步,跟杨希拥抱了一下。
杨希有点夸张地说道:“露露,你是吃防腐剂了嘛?你怎么一点都没老啊?”
秋露笑着说:“咱俩一起吃的,你忘了?不过你变了,变得越来越美了!你看看你这一头渣女大波浪,走大街上有大学生跟你要微信嘛?”
杨希拍了拍秋露,然后又拥抱了他一下,“哎呀,见到你真开心啊!”
抱完秋露对繁锦说道:“你别介意啊,虽然我是直女,但我跟露露是革命友谊。”
繁锦笑着说:“没事,随意抱。”
秋露给她俩互相介绍了一下,杨希边吃边问,八卦完秋露和繁锦怎么认识的,谁追谁,谁在上等一系列问题后,秋露问杨希:“你最近怎么样啊?虽然还是那么美丽,但这个人看着比较疲惫。”
杨希笑了笑,点了支烟,点烟之前还问繁锦道:“你不介意吧。虽然我抽烟,但我不是坏女人!不会带坏你家露露的。”
繁锦说:“抽烟的都是坏女人,这是伪命题。”
杨希对繁锦的话有点兴趣,于是问道:“可是很多坏女人都抽烟啊。”
繁锦拿了一个碟子和一个杯子,演示道:“a推出B成立,并不等于B推出a成立。比如说这个碟子代表我爸,这个杯子代表秃子。我爸是个秃子成立,但秃子都是我爸就不成立了。”
杨希噗嗤一声笑了。
“你看,是个人都明白的道理,我老公不明白。他因为我抽烟骂我骂的可难听了。”
秋露拍了拍杨希的背,问道:“这次的导火索是什么啊?”
杨希又抽了一口烟,才娓娓道来:
“我去我小姨家吃饭,我们吃的火锅,中午吃完还剩不少菜,我小姨就说让晚上也在她家吃吧,吃完了再回去,我怕他回去不高兴,还给他打电话问了,问他要不要来我小姨家,他说不来,那我说我给他点个外卖吧,他说他自己出去随便吃一口。我等娃放学就把娃接到了我小姨家,吃完饭,我连碗都没来的及帮我小姨收拾,我就赶紧领着娃回家了。”
秋露有点轻蔑地叹了口气,问道:“他回家又不高兴了?”
杨希点了点头。
“我跟娃回家之后,他就不理我们,就那种低气压,你懂吧,他一副我很生气,但我忍着不跟你计较的样子。我看着就来气,但是孩子在跟前呢,我就忍了。“
“第二天把孩子送到他奶奶家了,他出去喝酒。我都已经睡了,他喝到半夜醉醺醺的回来,大半夜的他非要跟我聊,问我把他当什么,我本身就闻不了酒味,他一身酒气的,我就把他往后推了推,我当时态度还挺好的,我说:你一身酒气,你稍微往后推一点。”
“他使了特别大的劲把我的手打开了,我一下子也来气了,就两手使劲把他往后推了一下,然后他就给了我一耳光,我当时都被打懵了,我愣了两秒,反手也给了他一耳光,他又打了我一巴掌,打的是同一边脸,我这个下颌骨这里,到现在张口闭口都会疼。然后我又给了他一耳光,然后就走了。”
“我刚出门没多久,我妈给我打电话骂我,问我大晚上不睡觉为什么要找事情,我当时特别委屈,我当时走在路上,我就想来一辆大货车把我撞死吧,这日子过的太她妈没意思了。我就没去我爸妈家,找了一家宾馆住了一个礼拜。”
秋露强压着情绪,尽量保持语气平静地问道:“他没来找你?”
杨希摇了摇头,“我从家里出来就直接把他拉黑了。露露,我这次是真不想过了。他在经济上没有给过我支持,在情绪价值上也没给过我支持。我有时候晚上跟他说要不咱俩吃个烧烤去,他会骂我脑子有病。我跟他说去哪旅行一趟,他说我钱多撑的。他自己活在瓶子里,他也想让我活在瓶子里。”
杨希打的瓶子的比喻突然戳中了秋露的泪腺,他还是没压住,哽咽地说道:“小希,我觉得我半年前劝你别离劝错了!我们家杨希差哪儿了?长得漂亮又能挣钱,为什么过这样的憋屈日子,我光听着都觉得窒息,打人这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他动手打你的那一刻,在我心里,这个人就被判了死刑了。”
秋露越说越激动,几度被哭腔打断。
杨希也泪目了,她轻轻打着秋露的胳膊说:“哎呀,你别,你别!我的妆就花了。好不容易见你一次,咱高高兴兴的行吗?”
秋露哭的时候,繁锦一直在帮他擦眼泪,给他递纸。
等到秋露哭完,秋露问杨希,“那你现在住哪?”
“住宾馆啊,我娘家人都骂我,说我一天不好好过日子,让我多为孩子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