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情世故。
他都可以不要。
所以,他对任何人都冷漠以待,不愿意投入自己的精力。
他要的,只有力量。
强大到能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力量。
没有人能夺走的力量。
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足以安身立命的力量。
为什么要退?
为什么要守?
最差不过是死无葬身之地罢了。
死又如何?也好过如蝼蚁般的苟活一世。
然而不管王凌云心中怎么想的,此时箭雨已临,没有盾牌掩护,他只能靠长枪格挡。
王凌云的长枪运转如风,旁人只能看到道道残影,但箭矢密集如雨,他的动作再快,也无法完全抵挡。
更何况,此时他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异样,思维和行动似乎都被人掣肘,缓慢了一些。
箭雨结束。
王凌云已经身中数十箭。
他的身体摇摇欲坠,但眼神依旧坚定。
他咬紧牙关,催动真气,继续前行。
而此时他体内的真气流转都显得凝滞阻塞,每行进一步都得用尽全力。
由于畏惧箭雨,他身边没有一个燕王阵营或者朝廷阵营的士兵。
王凌云的方圆十丈,竟只有他自己。
否则,若有人此时向他起进攻的话,他可能都无力防御。
然而终究还是未能走到帅旗下,王凌云便踉跄倒地。
黑血不断从伤口涌出,浸染了地面。
黑袍老僧观察了片刻,现王凌云没有动静,继续评论道,“目标疑似昏迷或死亡,大约需要常人三十倍的剂量才能达到此效果。中箭后,坚持时间大约为三十息。若是目标不强行继续战斗,血气翻涌,加灭魂散的作用,他或许还能坚持更久。”
旁边的侍者立刻将黑袍老僧的评论原封不动地记录下来。
“难道,古籍所记载的仙人,并非只是小说家的幻想?”黑袍老僧困惑地低语道,“不过此人似乎并未完全达到仙人的水准?更像是‘半仙’?’”
此战以来,黑袍老僧一直表情淡然,成竹在胸,这是他第一次流露出了不确定的神情。
“这一句不用记。”黑袍老僧又恢复了淡漠的语气。
此时,在那贵气的中年将军之侧,无须男子恭敬地说道,“没想到此人竟然能生生硬扛这么久?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活着?我们要不要将他俘虏了,他或许能成为陛下帐下一员猛将?”
中年将军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说道,“根据此人前两次的表现来看,恐怕很难。”
“孤身冲阵,一而再再而三,可见其勇武。”
“对阵之间,甚至不屑于自报姓名,可见其狂妄。”
“令常人见血封喉的灭魂散,在他身上要用上几十倍的剂量才能起作用,可见其体质之特殊。”
将军目光如炬,继续分析道:“这样子的人,恐怕难以被生擒;就算生擒,恐怕也能越狱反杀;就算能控制住他,阻止他越狱,恐怕他也不会臣服于人。”
无须男子钦佩地点头称是,问道:“既然如此,陛下觉得我们该如何处置他?说不定他现在仍旧一息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