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天,夜里还是有些凉的。但不知是太医院的滋补太有效,还是御膳房的食补太给力,万岁爷在门外吸了两口冷风,体内燥热却半点不下,满脑子都是刚才的绮丽画面。
那该死的小东西,生生要磨死朕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乾隆没好气的吩咐道:“给朕倒杯茶!”
脚步声一滞,身后人去了,很快又回来。
乾隆爷转头,语气更加不善:“怎么是你?!”
“啪”得一声,茶杯掉地下了。
“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请万岁爷降罪,请万岁爷降罪!”白吟霜跪在地上不住的叩首。
“闭嘴!”乾隆听了听屋内动静,还好没有吵醒她。随后低头,盯着眼前跪着的女子。
若说令妃挑女人,眼光还是很准的,不但形貌、风姿,连跪在地上双肩轻颤、楚楚可怜的模样也跟她当年有八分相像。
“把头抬起来。”
白吟霜依言照做。
小脸煞白,双眼剪水。月下观美人,自是多几分朦胧,几分迷醉。
乾隆看一眼禁闭的房门,将地下美人一把捞了起来。
“皇……”白吟霜想要娇呼,却被一个冷冽的眼神制止。
乾隆踹开偏房的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一晚,隔壁有男子沉重的喘息,和女子隐忍不敢出声的抽泣。
含香却裹着厚厚的锦被,带着甜甜的笑意,睡得很沉……
摊牌
“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晨暮中的宝月楼,临海独立,风光奇秀,却传出与这秀丽景色极为不和谐的乒乓声。
“出去,全部给我滚出去!滚!”
主子发话,众人焉敢不从,更何况是从未见过的、如此盛怒中的主子。
含香不见得是位脾气多柔顺的姑娘,但她好歹来自21世纪,没受过人分三六九等的教育。所谓因地制宜、入乡随俗,她虽从未无视清宫规矩、奴才主子不分凑作一团,但也从未跟底下人无故发过脾气,更别说打骂诸人。
现如今,宝月楼的奴才们在住屋门外跪成一片,连吉娜、维娜也不例外。除了她俩还敢大着胆子喊上句“公主息怒”外,众人更是连大气儿都不敢出。
这其中,倒是有一位格外引人注目。
白吟霜只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单衣,跪在这晨间仍有些清冷的四月天里,身子忍不住瑟瑟的发抖。她嘴唇泛起了青色,眼睛无辜又无措的瞪着,看上去极为害怕,心底却透着一丝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