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无畔扭头,继续杀敌,拼命露出「我不认识这人」、「这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镇定表情。
他们……真的受够了!
众人已经开始准备磨刀霍霍向噪音,但在众多不满的人中,一个最具有冒险精神的杀手已经展开了行动!
不知道周围人有没有放水,反正这个杀手迅速的突破重围,杀到杜鳞身边,手中大刀二话不说就向那颗碍眼的大头直砍下去!
「杜鳞!」不管怎样,这人的小名还是需要看顾的!江无畔情急之下叫了一声。
「哎?」杜鳞回答的那叫一个茫然,江无畔已经飞过来了。
杜鳞还来不及反应,江无畔也不好用温和的手段来阻止这场蓄意砍杀,只能一手将那个白痴狠力拉过去,随后一剑便向刽子手的咽喉刺去!
毫不偏差的,杀手的喉咙被洞穿,但是杀手的执念却还没消失,就算不能灭了那个讨厌的小子,最起码也要让他跌上一跤!
抱持着这样的遗愿,杀手的尸体并没有顺着剑势向后跌,反而锲而不舍的向前倒去,将原本就向前跌的杜鳞顺便推了一把,杜鳞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就不负众望的向江无畔身上压去。
本来充其量只能摔个滚地葫芦,但是意外,向来存在于人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杜鳞的身高虽然比江无畔矮了半个头,但是在这种失去支撑点的情况下,这小子又惊讶的昂着头,与惊讶的低着头的江无畔快速接近,于是,在这么一抬头一低头彼此对视的情况下,惨不忍睹的悲剧就这么发生了。
江无畔只见那张满是惊讶的脸越来越近,随后就是嘴唇上传来一阵剧痛,硬物将他的牙齿都磕得痛得要命!
而对着他的眼的,是另外一双同样瞪大的黑眸,那里面的惊讶、不信,充分表明对方相差无几的想法。
江无畔有点迟钝的察觉到,他,好像被强吻了。
「咚」的一声,后背传来一阵剧痛,胸口也因为另外一个人的重量变得更痛,江无畔呻吟一声,原本趴在他身上一起落地的杜鳞立刻像是被火烫到一样跳起来!
此刻不光是临剑庄的人,还是残存的黑衣杀手们,都像是中了定身术一样,僵在原地不动。
他们……刚刚,是看到了什么?
不会是!眼花吧?
杜鳞和江无畔「含情脉脉」的凝视着对方,终于忍不住同时扭头,「哇」的一声狂吐不已……
恍然大悟
江无畔绝对没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就这样葬送在某个淫棍的嘴上。
虽然说,一个大男人到二十四岁还没和人吻过,确实有点荒谬,江无畔也确实不是刻意保持这种情况,而是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变成这种情况。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原本不怎么重视的第一次亲吻,居然会被同样是男人的杜鳞夺走。
这件事,还好死不死的让临剑庄众人看到,而且更糟的,是被派来杀他的杀手们也见到了。
所有人在看到那一事的时候,都愣在当场,还听到不少武器锵锵掉落地的声音。
临剑庄众人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下颔也险些落到地上。
在他们心中,他们的庄主那可是高洁无垢,不容任何人慢犯的偶像,而且天性冷漠,内敛自持,从来不近女色。结果,现在居然和个男人滚在地上嘴对嘴……
于是,临剑庄那些不顾一切的崇拜庄主的猛男们,全部都在原地变成了雕像。
再之后,这种惊讶就变成了熊熊怒火,由内而外,轰轰燃烧!
他们伟大的庄主,居然被那个该死的淫贼小子轻薄了,庄主大人那至高无上的权威,被人当作脚底泥肆意践踏了!啊啊啊!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将那小子乱剑刺穿,乱刀砍死,都难以消除他们心中的愤怒!
所以,临剑庄众人在极度愤怒中爆发了。
「哎?啊?你们要做什么?」杜鳞虽然武功低微,呕得全身虚软,脸色发白,但重重程度的危机还是能察觉得到。
事实上,想要无视这种铺天盖地的杀气,实在是太困难了!
他一转头,就见到众位肌肉隆隆的临剑庄猛男们要杀人的目光直射而来,那股气焰足以焚天烧地,把江河湖泊都能烤干!
「哎……等……不对啊,这也不是出自我的意愿,我也是受害者……你们别过来!啊!」杜鳞撒腿就跑,身后跟着的是一群举剑追逐的猛男阵营,卷起的尘烟宛若一条黄龙,声势浩大道闲人闪避的地步。
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管那些苟延残喘的杀手们了。
已经被煞到重伤的杀手们先是看了看为自家庄主出头的狂热拥护者追杀淫贼的盛况,又低头秋瞅了瞅至今还在呕吐但实力还保留了大半的江无畔,最后在掂量了一下自身的轻重,终于拔腿而逃,瞬间就消失无踪。
等到江无畔从极度恶心和翻江倒海的呕吐中反应过来之后,大势已去……
江无畔的眼角有些抽搐。
完了,他的一世英名……
此处已是锦州地界,临剑庄早在庄主失踪之后就向全江湖派出了人手四处搜寻,这下好不容易探听到自家庄主的下落,自然是追着迎了过来。结果顺手解决了同样堵在半道的黑衣杀手,阴错阳差打乱了江无畔的计划,到最后,也以追杀淫贼这场闹剧作了结尾。
江无畔孤身一人飞驰回了临剑庄,一回去就见到大厅中坐着个熟悉的人影。
那人一身黛青色长袍,外罩雪色纱衣,容貌充其量只能算做平平,却生得双眼清澈如水。此刻作姿端正,更将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飘逸风姿展现无遗,让人一眼望去,便为这飘飘如仙的气质吸引,从而转不开视线,这个人,自然也记到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