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兵一愣,清河县?
“武松的老家?”
“谁家?”
大牛又是一脸疑惑地问。
不等陈兵回答,一个长身汉子,皱眉看过来。
“李捕头,这些农户如何处置?”
中年汉子显然是这群皂衣捕快的头,他扫了眼仍然情绪有些不稳的近百农户。
“张都头,既然没出人命,驱散算了,都是乡里乡亲。”
“你的人被打,不予追究吗?”
李捕头一摊手:“都头大人,如何追究?”
张都头扭头看了看凌乱的现场,确实无法断定到底是哪个人动的手。
刚要抬手下令驱散农户。
坐在泥地里的陈兵突然喊道:“老大,我能找出凶手。”
陈兵心里很是气愤,老子的头是那么好打的么?
哪里能够就这么算了。
散站在四处的捕快们再次扭头看他,眼里带了不屑。
有的甚至还冷笑出声。
两个村的村民为了争水浇地,发生了大规模的械斗,上百人的械斗现场,乱成什么样可想而知。
他们哥几个都四处忙着劝解阻止,谁也没发现陈兵跑哪去了。
然后他就被人从身后敲了一棍,下手还极狠。
根本无法判断是哪个农户下的手,他陈兵,一个在县衙捕快中混日子的家伙,如何能找出打人凶手?
李捕头知道陈兵心里带着怨气,看在他老爹的面子上,还是点了点头。
“既然你说能找出凶手,便去找,可不许胡乱抓人撒气。”
陈兵答应着,扭头观察了一下四周。
自己坐在半湿的泥地上,身前有点点血迹,显然是自己被打后,鲜血四溅所致。
可见这一下子打得很猛。
陈兵沉思着,老子是捕快,身上的皂衣很是明显,那些农户为了争水而斗,怎么会对一个劝架的捕快下狠手呢?
显然是有旧怨在里面。
可惜这具身体的记忆断片了,自己根本无法从中获取有用的线索。
深吸了一口气,陈兵翻身跪坐在泥地上,仔细观察身周的地面。
脚印子很多,乱七八糟地散在各处。
捕快穿的是麻鞋,农户中有草鞋还有许多光着脚的。
就在陈兵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略深的大脚丫子印。
这个脚丫子印,骨节宽大,脚掌深于脚后跟很多,是右脚。
顺着脚印往前找,近一米处,大脚丫子的左脚印出现在陈兵躺卧的左侧半米处。
左脚的印记成了脚后跟深,前脚掌浅。
陈兵眯着眼睛,推演着背后袭击者的动作。
按自己头部血液喷溅的方向,还有大脚印的走向,一一排除其他脚印的可能性。
其他人见陈兵盯着地上杂乱的脚印愣神,都面现轻蔑,交头接耳起来。
“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啊,可惜就他这猪脑子,要是能找出凶手,老子就把鞋子吃了。”
“我会用这铁链子上吊。”
一个捕快把手里的锁链抖得哗哗响。
李捕头手捻胡须,并未说话,独自沉思。
陈兵算是自己半个师父的儿子,成天混迹街头,被其父求告自己塞进了捕快队伍。
关键是这家伙干不了正事儿不说,还老破坏自己的好事,学了他爹刚直脾气,啥话都敢乱说,让自己头疼的很。
这次事故,虽然不是自己授意,却也能看出,是自己人下的手。
他并不担心陈兵去找凶手,量他八辈子也弄不明白凶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