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粒平安扣整体绿莹莹,却又清透无一丝丝的杂色,一眼看过去就像是一汪瑶池春水,绿得神秘,醉人心弦。
柳清雅每每在这种悸动的情绪中醒过来,却又恍然想起她在梦中替姑母打理中馈时,好像在祝家的谁身上看到这枚平安扣。
相同的梦做了好几天,柳清雅觉得那枚平安扣就像老天对她的提醒,这枚平安扣才是她的机缘不成?
可是她该怎么不动声色探查这枚平安扣的下落呢?
柳清雅陷入了苦恼,她来淮扬的时候匆匆忙忙,身边能用的人寥寥无几,再加上人生地不熟,很多手段她都施展不开。
身边还带了一个拖后腿的堂哥,一点忙也帮不上,还净帮一些倒忙。
他而姑母和表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他们好像特别的警惕防备,他们兄妹的来祝家盘桓了小半个月,却依旧对主院那边的事情一知半解。
可柳清雅敢肯定姑母对客院这边的事情必然是知之甚详。
柳清雅都不敢明目张胆去打听这枚玉佩的下落,就怕被姑母知道,怀疑她别有用心,那就不美了。
她并不是要贪图这一枚玉佩,作为定国公府的大姑娘,生母把她当成了掌中宝,柳清雅不缺好的玉佩,翡翠,羊脂的,和田的,满满当当一个妆匣,一天一个都可以佩戴不重样。
柳清雅只是觉得自己跟梦中那枚玉佩有缘分,她只是想以物换物而已,那枚平安扣再怎么值钱,也没她一匣子的玉佩值钱。
只要能让柳清雅得偿所愿,一匣子的玉佩送出去又何妨呢!
心里这么想着,柳清雅在见礼过后,就说出自己的目的:“姑母,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柳氏一脸的关怀备至:“这是怎么啦?怎么还用的求字?谁给你委屈受了?”
“想求姑母给我派几辆马车,我想去寺庙烧个香,还想请大师给这两枚玉佩开个光。”
柳清雅说着就推出手里的紫檩木的长匣子,里面铺了大红的漳绒,两枚翡翠环形的玉佩放置其中,
“翡翠”原是一种生活在南方的鸟,毛色十分美丽,通常有绿、红两色。
雄为红色,谓之“翡”,雌为绿色,谓之“翠”,单一个还好得一些,成双成对那是极为罕见的。
尤其是这对双色环佩水头十足,“翡”环是纯正贵重的鸽血红,浓艳,明媚,“翠”环也是难得的祖母绿,绿翡里顶贵的,这可是压箱底的好东西啊!!
“我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做噩梦,所以就想去烧个香,求个心安。
我还想请主持玉佩开个光,到时候我一块表妹一块,我们走出去,一看这玉佩就知道我们是姐妹俩。”
祝卿安看着那盒子里那对眼熟的翡翠环佩,在环佩的内圈还篆刻了柳清雅的名字,这东西可是柳清雅的爱物。
上辈子柳清雅送了其中一个环佩给她,自己就是用这个东西把柳清雅的太子侧妃给弄没了。
现在又要历史重现了吗?
上辈子的种种经历告诉祝卿安,柳清雅的东西可不好接啊,这玩意烫手,谁接了都得付出代价!
祝卿安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把环佩弄到手,于是她假意拒绝:“表姐,不用了,我自己有玉佩,也是请大师开了光的。”
“哦,是吗?可我看表妹你身上没有玉佩啊,是没有佩戴吗?”
看到柳清雅打蛇随棍上的语气,祝卿安就已经可以笃定,这是冲自己来的,她笑着摇头:“不是,我戴在脖子上呢,你看这就是我的玉佩。”
祝卿安从衣领里面摸出了一根牛皮绳往外拉,一枚莹莹夺目的平安扣就出现在柳清雅的眼前。
如同瑶池春水般的清透浓绿,被金丝混着皮绳编成金枝玉叶的扣头紧紧锁着,在祝卿安白皙的手掌里更显光华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