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就像在放冷刀子一樣,字字句句點著面前坐著的人。
尤其她情緒平緩冷靜的樣子,好像對一切事情都那麼有把握。
趙雨蔓又一次被她這個態度弄得懊惱,她不爽地瞪著黎哩,眼底的情緒一點兒也不藏著,兩人對視著靜默許久。時間的流淌像是凌遲在身上,服務生端來焦糖拿鐵,等人走後,趙雨蔓敗下來,她說:「對不起。」
「只一句對不起嗎?」黎哩皺起眉,對她這個反應不滿。
「那你想要我怎樣?」趙雨蔓都快爆炸了,剛拿起的咖啡還沒來得及喝,下一瞬就被她拍回在桌子上。
黎哩的視線落在來的那杯咖啡上,抖動的咖啡和牛奶逐漸交融,柔和了拼接的色塊,是這店裡最好看的顏色。
趙雨蔓注意到她「危險」的視線,她身子下意識地向後仰著,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你不會是想用這個潑我吧?」
黎哩從前遇到的大多是有教養,明事理的人,即使是無心之失,也會用非常誠懇的態度尋得諒解。
偏趙雨蔓不是這樣。
黎哩挪開視線,沉默著沒搭話。
像不合理的命題被默認,趙雨蔓心口一窒,「你也別太過分了!」
先前忍受在這一刻停滯,她深呼吸平緩情緒,低聲警告著黎哩:「你不過是因為宋馭馳護著你才能這麼囂張,我告訴你,他不會一直留在汀南,但如果你今天真敢,我保證之後不會放過你!」
真是鮮,惡人干惡事,明明她才是來道歉的那個,但姿態擺得最高的也是她。
黎哩愣住片刻,唇角微微向上揚起,露出單純的,無辜的,無害的笑,笑不達眼底,她說:「我還是覺得現在進行時才是最重要的。」
「你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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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開始,黎哩帶著ipad和ipenci1老實地坐在原橙子打工的甜品店裡。
午飯時間,商場飯店裡熱鬧得全是人,點好餐品,服務生給了備餐提示器,原橙子這會兒才注意到黎哩脫下防曬外套後的手臂,上面是大片青紫惹目的傷。
她坐過來放下提示器,尖細聲篤然提高:「我靠,你這傷怎麼個事兒啊?」
嫩白的胳膊上傷口猙獰明顯,但沒前兩天那麼火辣辣地痛。好在傷的是左邊手臂,黎哩笑著搖了搖頭,「昨晚不小心磕到的,擦過藥已經沒事了。」
「怎麼可能沒事啊,這看著就疼。」原橙子收了手機,好像疼在她身上似的皺著臉,「在家也能磕到,你也太不小心了吧。」
原橙子心思細膩敏感,哪怕是一點點小傷也會大驚小怪,相對來說,黎哩倒顯得隨意很多。
黎哩無所謂地放下手臂,右手端起店裡送的檸檬水呷了一口,忽然提議說:「等你暑期工結束,我們早幾天去京市?」
努力讀書多年,原橙子如願以償地考進心儀的京市科技大學,剛收到線上的錄取通知書她們便互通了消息。最開心的莫過於是在即將生活幾年的陌生城市裡,還能有個熟悉的好友。
原橙子把隨行的小包放在裡面桌上,挪好了凳子,「可以。」
「但是我想在家多陪陪奶奶,我們提前兩天出發可以嗎?」
黎哩放下茶杯,她自然是沒什麼意見。
這會兒的飯店擁擠,前廳忙碌不停。
原橙子揉著飢餓的肚子眼巴巴地朝後廚看了一眼,回過頭來,猛地發現黎哩不對勁,她狐疑開口:「誒?你是在家和景主任吵架了?」
「沒,」耳邊是嗡嗡的吵,黎哩靜謐的情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但應該快了。」
身邊同學的錄取通知書6續到手,偏黎哩的至今還沒動靜,像塵埃沒有落定,最近醫院不是很忙,景芸芸在家待著的時間增多,沒事就往小區驛站跑,又或是追問黎哩通知書的事情。
掐著這個時間點,原橙子瞪大眼睛,心底的事情呼之欲出:「不會是你志願事情吧?」
「景主任還不知道這事嗎?」話落,她皺起眉犯了難,「不是,你這個主動說好像也是死路一條……」
「可是禮禮,我覺得你應該早點說,和景主任好好談談。」原橙子的表情凝重。
「談不了。」
桌面上的取餐器紅燈亮起,強烈的震感傳來,黎哩伸手拿起去候餐口取餐,金黃的蛋抱在米飯上,頂部還有些噴香的芝麻。
原橙子表情依舊緊繃著,黎哩眨了眨眼睛,棕色琥珀一樣澄淨,眼波緩緩流動,她彎了彎唇,「沒關係啦。」
另一塊取餐器亮起,黎哩下巴抬了抬,笑起來:「等會兒不是還要工作?」
「快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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暑假旺季,電玩城裡比平時多了不少人,金羿和呂振華在投籃機上batt1e,前者投空數次,後者在前者對比下顯得厲害無比。
右邊的呂振華以一個極為帥氣的姿勢將球投進框裡,手上擺的姿勢未收,他看旁邊又一次失敗的金羿,終於是忍不住嘲笑:「bro,這麼近的距離你愣是一個球都扔不進去,還真是天下奇聞一樁。」
失敗多次,金羿面部肌肉僵硬,不服氣地瞥了眼玩具設施:「這種投籃機器太1o了,下回咱去玩真的試試。」
呂振華一手掐著腰,湊過去勾搭他肩膀:「哎呀真希望你的技術可以和你的嘴一樣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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