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铭并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回到东宫。
这一天晏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的,只觉得做什么都不对。
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了,坐立难安中去了藏书楼。
捧着一本书,却又如何都读不下一个字。
她坐在满地的绒毯上呆,双脚冰冷,蜷着脚趾往里缩了缩。
忆起那人曾责她为何不穿袜子。
小腹一阵阵坠痛,她蜷缩在地上,手捂着肚子。
好不容易拖着身子回到寝殿,换衣裳时现果然是月事来了。
她喝了点热水倒在榻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周围都是无声的黑暗与寂静。
下意识摸了摸身旁的位置,一片冰凉。
晏碎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就这么躺着,望着偌大而空旷的寝殿呆。
不知道怎么熬到了天亮。
金銮殿有宫人前来传唤。
刚下早朝,大臣们都纷纷离去,帝王还坐在大殿之上,他旁边站着的是皇贵妃。
可是晏碎一眼看到的,却是大殿之中的封铭。
他背对着她,面向帝王,微微低头。
晏碎心中闪过千万种念头,他是不是一夜未归,他是不是一直都与那贺家大小姐在一起。
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被两个宫人强势按着跪倒在地。
第三个宫人上前来,撸开她的衣袖,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
只见那宫人向大殿之上摇了摇头,皇贵妃一步一步走下来,拉起她的手臂仔细端详。
「公主这才及笄没几日,身上的守宫砂为何已然褪去?」
她冷声质问,趾高气昂。 晏碎心中一慌,下意识看向封铭。
「宫中男仆皆已净身,莫不是真如传言那般,公主竟与自己的皇兄苟合?」
喉咙里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晏碎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不出。
只知道固执地看着那人的背影。
等待他给出一个答复。
等待他像向她承诺那般,告诉所有人,他会娶她。
她会原谅他忽略她的感受,原谅他为了借势而与贺大小姐交好。
金銮殿好大好冷,她跪在地上,双膝冷到痛。
封铭自始至终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他开口了,说的话彻底将她心中那点仅存的希望扑灭。
「众人皆知,我从小便与封仪关系不和,又怎么可能与她做出如此背德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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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