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冶抬起頭,同樣淺笑了一下:「二郎近日如何?」
孟昔昭頓了頓,回答道:「挺好的,鴻臚寺運轉正常,參政府也井井有條,我爹又得了陛下的賞,我娘剛過了壽,心情也不錯,大哥在國子學如魚得水,已然一掃之前的頹廢,就是我妹妹之前有幾分古怪,總是跟我變著法的打聽,我在鴻臚寺待久了,是不是也染了那些蠻子的習慣……」
崔冶:「……」
「我問的不是這些。」
孟昔昭疑惑:「那殿下想問什麼?」
崔冶的指腹覆在碗沿上,緩緩的挪動:「聽聞二郎想要找紅顏知己,不知如今可找到了?」
孟昔昭:「…………」
他只跟天壽帝說過這個事,你又不在場,你是怎麼知道的!
孟昔昭耳朵有點紅,他突然發現,自己在天壽帝面前怎麼演都行,在爹娘面前也是怎麼鬧都不怕,但被崔冶這麼堂而皇之的說出來,他還是會感覺很尷尬,甚至《》有種想鑽桌子底下不出來的衝動。
崔冶則看著他那一副坐立難安、仿佛被說中心事的模樣,唇角淡淡的勾了勾。
同時,他前後摩挲碗沿的動作也加快了一點,也就是這個世界沒有肢體語言這一說了,不然他肯定連這點破綻都露不出來。
孟昔昭看著他規律挪動的手指,默了默,才說道:「殿下就別打我了。」
崔冶動作一停,頗為不解的看著他。
孟昔昭抿唇:「哪有什麼紅顏知己啊,女人根本就看不上我,我自己的丫鬟,願意為我赴湯蹈火,但我要是敢說,把她們放進我房裡,當個妾,她們能當場跪下來,哭著求我收回成命。」
崔冶:「……二郎倒也不必這麼貶低自己。」
孟昔昭一邊嘆氣,一邊把胳膊放桌子上,無聊的托著自己下巴,「這就是實話嘛,我不招女人的喜歡,其實我也不明白,殿下你看,我長得,其實還可以,是吧?」
崔冶下意識的看向孟昔昭的臉龐,他本能的點了點頭。
豈止還可以,明明就面若桃花,天真可人。
見他贊同,孟昔昭頓時高興的笑起來:「而且我家世也不低,雖說我祖上沒什麼根基,但我們家,好歹也是個書香門第,我曾祖父就是個秀才呢。當然,我自己的學識……不提也罷,但總應該有些女子,欣賞的不是男子的學識,而是膽量和氣度。」
崔冶:「……」
想起孟昔昭被嚇得掉河,還有從不忍讓的小模樣,崔冶忍不住說:「這兩樣,你好像都沒有。」
孟昔昭:「…………」
他正準備往下說呢,聞言,差點沒把自己噎死在這,一口氣提上來,又被他咽回去了,孟昔昭頓時幽怨的看向崔冶,仿佛在說你怎麼這麼不會說話。
這回崔冶才是真心實意的笑了。
見他心情好一些了,孟昔昭也鬆了口氣,然後繼續道:「好吧,殿下說的是,我確實沒有。可我總有一些優點,比如對人大方,比如我聰明,有好多點子,跟我在一起的人一定經常很開心,可是,不知是為什麼,就是沒有女人能看上我,有時候,我都懷疑,是不是我這人天生有什麼問題,才導致無法吸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