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沒有看到馬文勇當時在幹嘛?他是一個人,還是幾個人?」周峻燁追問道。
向楊:「馬文勇以前是村霸,鄰居不想和他打交道,一看到是馬文勇就悄悄走了。具體是馬文勇自己回來的,還是帶著人回來的,他也不清楚。」
周峻燁:「你們有進去他家搜查過嗎?」
向楊:「進了,但他家沒人居住的痕跡,沒搜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周峻燁低頭思索片刻,把煙摁滅,對魏海洋道:「魏局,我想和向隊長再去一趟馬文勇老家看看。」
魏海洋:「行。」
馬文勇老家在岩城下面一個貧困村里。從岩城下去,要開一個小時的車,路上都是彎彎繞繞的山道。熟悉路況的向楊在前面開車,副駕坐著岩城市局痕檢科的6子坤,周峻燁和吳斌坐在後面。
周峻燁雙手抱胸,鷹隼般深不可測的雙目緊閉著假寐,兩條大長腿在狹窄的車廂里舒展不開,憋屈地頂著前座。
他話少,吳斌為了不讓向楊覺得他們省會市局的人高高在上,一上車就和向楊、6子坤聊了起來。聊了半個小時後後,他臉色越來越難看,額頭和身上都在冒冷汗,但還在強撐鎮定地和向楊他們聊。
周峻燁倏地睜開眼,轉頭看了眼吳斌,伸手拍拍向楊座椅靠背,「向隊長,麻煩停一下車。」
車一停,吳斌再也忍不住,一把推開車門下車,飛快地跑到路邊,「yue。。。。。。」
見到巨人觀都面不改色的吳斌,栽在了九曲十八彎的山道上。他暈車想吐有一會了,想過讓向楊停車,但他要面子不好意思說,堂堂省會市局精英刑警,居然暈車嘔吐,太損形象了。也不知道他家隊長閉著眼是怎麼發現他暈車的。
向楊看看吳斌,又看看周峻燁,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這邊山路比較多彎,出發前忘了讓你們貼暈車貼了。」
周峻燁:「沒事,他是太累了。」
向楊點點頭,的確,人在疲累的時候坐車是很容易暈車的。
周峻燁看吳斌吐得差不多了,從車上抽了幾張紙巾,拎著一瓶礦泉水過去,「擦擦,漱漱口。」
吳斌接過,「謝謝隊長!」
吳斌從車上下來,吐過後,舒服了很多,感覺整個人重活過來了。
路邊有一棵野生的黃皮樹,上面零零散散結了一些個頭有大拇指大的黃皮果。6子坤摘了一掌心回來,「周隊長、吳警官,你們吃點黃皮果,可以緩解暈車。」
周峻燁想起今天中午在6奶奶家廚房,某人在做蒸排骨的時候,去後院那棵黃皮樹摘了一小串黃皮果,哼著不知名的歌,把黃皮果洗乾淨去核後放到了排骨里。來自北方的他,第一次見這種搭配,不知道那排骨味道如何。
沒有暈車感覺的周峻燁,伸手從6子坤掌心拿了幾顆黃皮果,「謝謝。」
剩下的,吳斌、6子坤、向楊分了吃。
向楊問:「吳警官,我們休息一會再走吧。」
吳斌:「沒事,我好多了,走吧。」
來到馬文勇老家,吳斌本以為會看到一間破敗的房子,沒想到他家房子居然是全村最漂亮的平房,蓋了三層,外面都貼著瓷磚,圍牆蓋著琉璃瓦,只是沒有生活氣息。
6子坤說道:「幾年都不回來一次,還蓋這麼漂亮,真是錢多得沒地花。」
周峻燁沒吭聲,馬文勇這種人,沒離村前是人人唾棄,偷雞摸狗的混混。這房子,不是為了住的,是為了告訴別人,他馬文勇現在出息了,賺大錢了。
吳斌和向楊、6子坤在屋裡轉了一圈,毫無發現,只在椅子底下找到一個菸頭,痕檢科民警裝進了物證袋。
周峻燁也在各個屋裡轉了一圈,最後來到後院。後院東北角有一個水龍頭,水龍頭底下放著一個陶瓷水缸。西北角擺著幾個塑料花盆,裡面種著生命力頑強的太陽花,五顏六色的,還挺好看。
周峻燁看了看那水缸,最後蹲在那幾盆太陽花旁邊,這些太陽花自生自滅太久,花盆裡的泥土久沒鬆動,已經結成硬塊。周峻燁留意到其中一盆,盆底下有一指寬的泥土和周圍的顏色不一樣,相對濕潤一點點。這個花盆在短時間內被人移動過。
周峻燁拿起花盆,花盆底下沒有東西。他略一思索,把花盆倒扣過來,在盆底拍了幾下,花盆和泥土分離,他把花盆拿起來,結成塊的泥土頂部有一個用防水袋裝著的小本子。
吳斌和向楊也在後院,見狀圍了過來。看到小本子上寫著一串串數字,還有一個個暗語。
向楊:「這是什麼?」
吳斌:「很有可能是有關馬文勇上線的線索,還有他們組織內部的聯繫方式。」
周峻燁:「儘快抓到馬文勇,審一審他就知道了。」
可惜馬文勇就好像從世界上消失了一樣,他們得到的消息是馬文勇還在岩城,但他們差點把岩城翻過來,也沒有找到他人。
李清源再次見到周峻燁時,正在火龍果田裡幹活。
白天太熱了,他喜歡臨近傍晚的時候再出門。這幾天的工作是疏蕾疏果,把一些連生花蕾、畸形花蕾摘掉,那些長了過多花蕾的枝條也要摘掉一些,留下1-2個果就好,最好能保持一個枝條「一蕾一花一果」,讓枝條輪換掛果,讓養分發揮最大化價值。除此之外,還要把枝蔓過度生長的,長度過長的枝條剪掉,防止與花果搶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