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熬的香浓的鸡汤翻滚,汤汁咕噜作?响,大伙的筷子全都往锅里伸,宋大花先给两个娃夹了五花肉。
自己也夹了片,带点肥肉又焦的肉片,浸了汤的,她一咬完,喊:“娘嘞,香得要掉舌头。”
“太香了,”虎妮夹了一筷子粉条,又粗又顺滑,她用筷子转了好几圈,吸溜吃进嘴里,都舍不得嚼断。
蔓蔓喜欢洋芋片,尤其是炖的一夹就断,她用勺子碾碎,叫姜青禾给她舀点鸡汤,再拌一点点饭,好吃得她恨不得站到桌上自己夹。
白菜叶子大伙喜欢,白菜梆子都快速嚼吧嚼吧咽下去,酸菜是真好吃,尤其夹在五花肉里,爽口又解腻。
外面天?寒地冻,风拍打着窗户,屋里暖意融融,暖锅吃的大伙身子都出?了层汗,连搁在桌子底下的火盆子,都觉得烫脚了。
所?有菜全吃完了,姜青禾还端出?一叠烙饼子,宋大花跟虎妮烙的,又把花花菜拿出?来,夹点放进烙好的饼里,嚼着咯吱咯吱响,咸香可?口,再喝一口鸡汤,美?得很。
吃的大伙都懒得动弹,实在是太舒坦了。
饭后男的搬桌子扫地,几个小娃擦桌子,其他女人帮着把锅碗瓢盆给洗了。
弄完后大伙也还没走,拉了凳子围着火盆坐,说?说?闲话。
徐祯起了个头,“土长去运烟叶了,明天?能领到撕筋的活。”
“俺上回就说?要把撕筋的活扯下来,你问了多少钱没,”宋大花打了好几个嗝,拍着胸脯问,紧接着又打了个嗝。
“三十?张一捆,一个钱。”
“这活还成,”虎妮拨了拨炭火,“早些年还是五十?张一个钱,烟行的人忒黑心。”
说?着说?着,话题又说?到了砍树上。
“小禾,你们啥时候去砍树嘞,不是说?开春后起个屋子,”四?婆很关心这件事,起房子可?是大事。
她老操心了,又摸出?张红纸头,“上次俺去问了做师家的婆子,她翻黄历,给了几个好日子,砍树也得挑日子的,跟起屋子有关的马虎不得。”
“哎,婆你,”姜青禾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接过来,跟徐祯凑近对着羊油灯看?了好一会?儿。
宋大花急急地问,“哪天?日子好啊,再晚些下雪了,路都走不了。”
“纸上说?,五天?后是个好日子。”
姜青禾收起纸,揉揉被羊油熏到的眼睛。
四?婆拍拍虎妮,“现在闲了点,虎妮也没事做,叫她跟你们一起去。”
“俺们也去,”宋大花连忙开口,她也想熟熟路,之后自己要是想起房子,到时候也去那里砍。
蔓蔓听明白了,她手举得高高的,“我也去。”
四?婆忙揽她,“你跟婆一起,你不去。”
二妞子还在吃饼子,她嘴里包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那俺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