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视线压迫下,林嘉就“解释”不出么,她垂下头“其实还好”
凌昭道“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桃子才有经验,让她来看。”
话音才落,桃子在外面唤了“公子”
凌昭道“进来。”
桃子打起了帘子,南烛端了盆水,进来看了看,放在了圆桌上。他又转身去给凌昭倒茶去了。
桃子走到圆桌边,先拿起了林嘉的手仔细看了看。
凌昭问“怎”
桃子道“还好。”
她嗔怪林嘉“你怎么不说呢。”
林嘉有点不好意思“刚才没觉得么”
“后来就越来越痒了是不是”桃子很清楚,“又麻又痒的,特别难受。”
的确是这的,林嘉只好点点头。
桃子吓唬她“这就是要冻疮的前兆啊,不好好弄,到时候年年难受。”
冻疮的难受,林嘉听肖晴娘说过的。
她以为她来借香膏子很招人烦。可其实杜姨娘悄悄跟林嘉说“给她用,没关系,用完我再给你买。”
因杜姨娘小时候在家也过冻疮的,她也知道有多难受。
反倒是林嘉,长这么大从没过。
林嘉乖乖地听桃子的话,先手浸在水里。
水是温水,但和她灼热麻痒知觉不灵敏的手指比起来,甚至还觉得有一丝清凉,难受的感觉得到了缓解。
待擦干了,桃子又给她涂药油“这个我如今都没有了,去找青梨现要的。”
大丫鬟的手也都是白皙细嫩的,桃子如今根本用不到这些东了。
林嘉的手在麻,使不上力。桃子抹上药油给她揉。
那感觉没法形容
林嘉紧紧抿紧嘴唇不想出音,可还是出了比较重的吸气的音。
凌昭转过头来“疼吗”
林嘉臊得慌,低道“不疼的。”
桃子最知道了,抿嘴一乐“不疼,就是麻又痒,好像一千只蚂蚁在啃似的,难受死了。”
凌昭便不再说话了。
揉了一会儿,林嘉偷眼去瞧。凌昭坐在榻上,茶盏中烟气袅袅。
他没有看这边,他的脸孔对着窗户的。
窗户的光给他描了一个朦胧的边。
林嘉用唇形对桃子说“他气了”
桃子一乐,在唇边竖起手指“嘘”
凌昭突兀地问“说么呢”
两个人同时一缩脖子,桃子应对凌昭更熟练一些,她道“我觉得应该不会冻疮,还没到那程度。”
凌昭点点头,又转过头去。
九公子是多么地端方守礼啊。
在他指点她练琴的时候,也多是背对着她。
即便共处一室也绝不会多看她一眼,林嘉想。
她对凌昭虽然从一始便有好感,可这份信任、尊重与敬爱,是一日日地养出来的。
待都弄好了,桃子就去跟凌昭低说了两句。
凌昭点点头,对林嘉道“回去吧。这几天不必过来,待手好了再说。”
顿了顿,他道“点心也不必做,么时候手好了,么时候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