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在灰色木墙上闲扯的瘦白皮并未还嘴,估计是习惯了被呛。不过他的目光依旧跟随着达林,大有吞下她的冲动。就是不知道他黄得快掉的牙齿答不答应。
路边的议论声并没有影响到琳达,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意。气喘吁吁地站在道格医生马车前,琳达道明来意。
“道格先生,亚瑟刚刚又晕过去了,麻烦您再去看看!”
哀求的语气令医生很快转过身来,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笑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丽人。
已经33岁的琳达,同样让眼前的医生垂涎。只不过他把自己装进上流社会以后,暂时还做不出本该有的样子。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如果总把自己划入上流,那他(们)过去一定很下流。】
“那我们赶紧往回走吧。”道格医生非常礼貌地欠身,轻触了一下帽檐,让琳达先上马车,并与旁边交谈的人作别。
一辆精致的两座敞篷马车,琳达犹豫片刻后还是坐了上去。不过眼睛却一向直视前方,哪怕旁边的医生多次借口攀谈,她也只是点头示意,或者偶尔蹦出一两个字,“嗯”,“是的。”
马车的度却比之前就诊时慢上不少。
总共也不过几分钟的马车路程,被马夫赶了十几分钟才到。也许是感受到雇主的心思,也可能是马夫自己有想法。
下车的时候,在道格医生赞许的目光下,马夫被他拍了一下肩膀,令他迅还以脱帽礼。
兴许是受到了来自上流社会人士的赞许,马夫的笑容在脸上展开许久未消。他倾尽家资购入的马车,正期望着有钱人的光顾,而道格医生正是他的第一任雇主。
摘下礼帽,医生臃肿的5英尺4英寸的身体跨进屋中,光线突然变得比之前还要昏暗,可他皱起的眉头还是被细心的琳达现。
道格医生杵在胡桃木床边未话,只用手帕稍微捂住口鼻。
后脚进屋的达林又迅把熄灭的蜡烛点燃,只是这种劣质蜡烛会散动物脂肪燃烧的异味。
那种提炼之后的鲸鱼油蜡烛制品亮度更高,但价格贵一倍以上,蜂蜡就更别想了,只会更贵。
除非天黑彻底看不见,一般家庭不点蜡烛,或者烧炉子也行,懒汉可能炉子和木柴都没有,且冻着。
但格林家晚饭的时候还是会点上蜡烛,有别于其他穷困人家就着炉火吃饭的习惯。实际上,格林家远谈不上穷困。
威廉在英格兰品尝过没有钱的苦,因此他还算还小有积蓄。并没有像其他酒鬼、淫棍、赌徒那样,手里有点钱就觉得烫手。
大约3o分钟以前,道格医生来的时候就说过:“为什么不用好一些的蜡烛,异味会影响我的病人。。。。。。”
后面应该还有几个字未抱怨出来,异味大概还会影响他的医术。
道格医生根本就是多虑。
不说他,甚至连整个北美的医疗条件和医疗手段,特别是在中西部小镇中,说它处在新石器时期有些夸张,不过也差不了多远。不客气的说,只要你敢拿着锯子像锯木头一样给病人截肢,那你就是一个合格的外科手术医生。
倒是白皮们强打着精神卫生的招牌,不知道迫害了多少无辜的异教徒和其他种族的人。
19世纪初,最先建立起系统性的官方卫生机构,就是精神卫生机构,后来,很多展成为专门的印第安人学校。
比起纳粹集中营,这些学校也只是名字不同罢了。
而且,作为北方的邻居,加拿大人,他们也是有样学样。其中印第安投止黉舍——后来演变为印第安人寄宿学校,就是其中的代表。此类学校甚至到了2o世纪晚期还存在。
可能因为同宗同种——盎撒人。两个国家把种族灭绝玩得花样百出,总能在书籍和课本中见到:各种病毒总会避过白人而主动感染印第安人,从而造成部落灭绝等等。
在烛光下,亚瑟的眼皮被道格医生用手捏起来,翻来覆去地打量,一度还用放大镜这种先进的仪器观察。
或许是无法断定具体病灶,他只能装作担心的样子,冲威廉说吩咐,“他现在呼吸平稳,应该需要多休息。嗯。。。。。。等过了今晚再说。兴许还有别的病因也不一定。另外,最好在病人房间里用上好的蜡烛照明。”
“那。。。。。。”
琳达还没有表达出来,道格医生就已经开口,“琳达,诊费的事情不用担心。你可是镇上最受欢迎的人,我不能对你们连续收两次诊费!”
“另外,我这里有一种特效药,目前还处于推广阶段。”
说着,医生从皮包里拿出一个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种褐色油状液体。“就当是一个赠品。如果他明天还不能转醒,你可以掰开他的嘴,把药倒进去。”【其实这种药是页岩油的提取物,被人们当做药物,据说可以治疗便秘。】
“全部?”威廉不太相信赠品,何况它还是一种药。
“是的,”他看出夫妻俩的疑惑,忍住不满,解释起来。“你们可以打听。这就是本州的最新医药产品,一个盐商从他的井盐中提取的灵药,已经有不少人在寻购。亲爱的琳达,你得相信我,我是绝对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
威廉听完,强忍不满,没有出声。
琳达向他投来一道安心的目光,并故意躲开医生投来的异样眼神。
妻子的安慰让威廉眉头舒展开来,并主动要送道格医生离开。
“道格先生,您的慷慨我都不知道怎么报答。如果你需要维修枪械、打制东西,我可以用最低价为你服务。”
听到“服务”这个单词,道格医生的目光再次射向琳达,而后又迅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