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頓了頓,垂下眼睫,輕描淡寫地說完了後半句:「後來她離開了我。」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約莫一分鐘後,許遠汀問:「你們談了幾年?」
時奕思考了下:「一年。」
許遠汀又問:「分手多久了?」
時奕反問:「這重要嗎?」
一時之間,剛剛的沉默捲土重來,診室內瀰漫著低氣壓,兩人對視半晌,誰都不肯退讓。
就在許遠汀覺得時奕不會回答了,打算用醫生身份「威壓」他配合時,他避開了她的目光,微微低下頭:「過三年了。」
在一起一年,分手過三年,那就是在她走後第一年或第二年初談的。這麼難忘嗎?
三年過去了,依然念念不忘。還是說,成名了,所以想再續前緣?
許遠汀決定問清楚:「那你的訴求呢?你是想忘記她,還是……」
「我想追回她。」擲地有聲。
直到此刻,許遠汀才意識到,她根本做不到心平氣和地聽時奕講話。
無論是出於曾經的愧疚,還是現在的逃避,她都沒有辦法將自己抽離,作為一個完全的局外人。
幸好他現在事業有成,人生並未脫離正軌。
許遠汀不說話了,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抱歉,時先生,我能力有限,無法提供您想要的幫助。」
「從專業角度來講,如果心理醫生以前就認識患者,難保不產生偏頗想法,從而影響決策。」
「從私人角度來看,我也不會追女孩子。」
我不會追人,你應該知道的。
誰想到時奕的重點卻變成:「許醫生總是被追?」
她印象中的他總是一本正經,這話卻是笑著問的,似乎是想調節氣氛。
可惜,因他最近在舞劇中扮演的角色是個鬱郁不得志的將軍,形象太過深入人心,因此許遠汀恍然覺得,他的笑意裡帶有幾分寂寥。
她移開目光,拿他之前的話反擊:「這重要嗎?」
時奕頓了幾秒,徹底笑開:「不重要,我就隨便問問。」他的笑意也是克制的,並非放聲大笑,而是唇邊漾起一個小小的弧度。
許遠汀如夢初醒,自己有些咄咄逼人了,於是她佯裝整理衣袖,再抬頭時,綻開了職業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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