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平儿打了头阵,段时间内,他最多也只能占些手上便宜。
“可……可即便逸大爷同意赴约,总得有个借口吧?”
王熙凤摆了摆手道:“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他随便去老太太或是太太那里转一遭,谁还敢拦着?”
她笃定三方有利益纠葛,张云逸上门商议,自是再合理不过。
“可去了老太太和太太那儿,又要如何过来?”
王熙凤思忖片刻,不屑道:“又不是腊月寒冬,身上有那么多累赘,到时候随便找个理由,反正那事也耽搁不了多少时辰,拿出恭搪塞,也就遮掩过去了。”
“那……那奴婢去试试,只是上回奶奶的话已经那般直白,逸大爷都未曾登门,只怕未必能请得动他。”
……
“皇上大喜!大喜啊皇上!”
临敬殿内,戴权俯身叩拜,道:“张大人已到殿前,正带着天工院出产的玻璃前来报喜!”
“快宣!”
盘膝而坐,手捏法决的正庆帝,倏然起身。
();() “宣张云逸进殿!”
随着一阵公鸭嗓响起,灰头土脸的张云逸手捧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杯,迈步入殿,行礼道:“臣不负圣恩!特将此杯献给皇上!”
“好!”正庆帝快步上前,待将他托起,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云逸恰到好处的面露一抹愕然,随即憨态可掬道:“臣不敢懈怠,全程在炉旁盯着,又急着赶来向皇上报喜,一时忘了仪容,还请皇上恕罪!”
他当然不可能是忘了,而是特地将这些痕迹保留,好让皇帝体察他的辛苦。
看着他官服上的,渗出的白皙盐渍,又瞥了眼身旁一尘不染的戴权。
正庆帝面露一丝动容,满脸和煦的接过张云逸捧着的玻璃杯,温声道:“爱卿辛苦了,今日且早些回去休息,待朕与吏部商议过后,再行封赏。”
皇帝中旨和吏部走程序,虽然在官职上并无差异,可对于官声却有很大的影响。
毕竟,内廷直接发出的敕谕,更符合皇帝的心意,虽是圣眷正隆的象征,却也容易被人诟病幸进之臣。
原本,正庆帝只当他是一個私臣,对于这些并不在意,而今,却希望他走正常的晋升渠道,以免被官场排斥。
“臣谢陛下体恤,臣此次能够一举成功造出玻璃,天工院上下亦功不可没,臣请陛下……”
“不错!”正庆帝微微点头道,“难为你年纪轻轻,并不居功自傲,放心,朕自会论功行赏。”
张云逸这才行礼告退。
“老奴恭喜皇上,离飞升仙界又进了一步!”
正庆帝闻言,看了眼殿外张云逸远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玻璃杯,面露期待,叹道:“是啊!朕刚才看见这杯子,心头似有一股暖流涌出。”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看见这品质不凡的玻璃杯,他不免有些激动,对于那套功德加身的说法,又笃信了三分。
沉吟了半晌,方喃喃道:“既是功德加身,回头倒要问问张卿,或许还有别的法子,能够加快些进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