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已被锁死,呼喊救命也没用,车门已然是打不开。
“可以,先离开这里,之后随便你问什么。”刘芸葸退让一步。
季锡清看着刘芸葸,似笑非笑:“你可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好,那你放我下车。”
“你自己说的。出去后,被那人不管怎样,我都不管。”季锡清打开了车门锁,然后又抬起手,假装漫不经心地看自己的手,却偷偷查看刘芸葸的反应。
下车还是不下?很纠结……下车了,等下被行凶可怎么办?还没满18岁就被……想到这她不禁抖了一下,但她不想被他现,于是故作镇静,假装耸了一下肩。不就是回答问题嘛,回答就是了,随便搪塞几句也是回答,反正他也不知道。刘芸葸想好了,她重新系上了自己的安全带,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接着对季锡清假笑。“问吧,我准备好了。”
季锡清觉得她实在搞笑,这么好骗,心里已经偷偷笑了不知道多久。越觉得她好玩,于是决定再逗一下她。“不行了,我反悔了。”
刘芸葸睁大眼睛看着他,实在忍无可忍,一拳锤在了季锡清的胸口。季锡清被吓坏了,呆呆地看着刘芸葸。“我要下车,你这个无赖!”刘芸葸又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车门没锁,她直接打开车门下车了。接着望了望周围,那奇怪的人已不在了,她决定马上离开。
季锡清坐在车里捂着自己的胸口,时不时出呻吟。刘芸葸一点也不想管他了,大步流星往前走,她要回酒店。想到这一天的四分之一都被这季锡清浪费了,她不禁为此感到不值,她誓再也不理会他。
季锡清从车上下来来,捂着自己的胸口,弯着腰,一脸痛苦地说:“你用这么大力至于吗?我不就逗逗你嘛?痛死我了。”刘芸葸不理会,继续往前走。季锡清看了一眼自己的车,还是上前追了过去,那车就被晾在那里了。“我逗逗你的,不是真的反悔了。”季锡清说。
刘芸葸回头看了一眼他,不耐烦的说:“别跟着我,你让我觉得讨厌。”季锡清征征地看着刘芸葸,一时间语塞。
风夹杂着沙沙的声音,两个人面对面却不说话。季锡清一般是不会在意别人怎么说他的,可今天不知怎么的,感觉自己变了一个人一样。刘芸葸揣摩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不是太重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了。
季锡清转身走了。
“你果然在这附近。我等了好久。”一个人狂奔向刘芸葸,那人是李渊。刘芸葸看到李渊后,觉得很惊讶。“我今天给你买了早餐。是馄饨。我吃了。我去酒店找你,那个姐姐说你去警察局了,我想着应该是这附近吧,还真是。”
季锡清听到声音回头瞥了一眼,与李渊对视了。李渊看着季锡清问刘芸葸:“你们……吵架了吗?”刘芸葸看着他疑惑地问道:“你看我和他有关系吗?”李渊点了点头。
“我可高攀不起呢!”刘芸葸看到季锡清已经上车了,故意说的很大声,仿佛是故意让季锡清听到的。李渊看到这场景也是不好说什么。“人家都说看不上我呢,打心眼里看不起我,认为我是小偷。”刘芸葸再次补刀道。
李渊看着刘芸葸说:“才不是呢。他不是那样的人。”
这时,季锡清已经开车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地方,来的很快,很急。
“你认识他?”
“嗯。恩人。”
这时已经是1o。49了,早餐是吃过了,李渊又给她带了一份,她也感觉饿了,又吃了一份,他们边走边吃边聊。
季锡清开着车驶向了一个地方,在路过的地方买了一束花,然后又上了车。在车上,他一直在想,这个刘芸葸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什么和他有同样的表?为什么?难不成她和那个人有关系?是他的情人?那容卉呢?她是他的谁?他背叛了她?不一定,这之间的关系太复杂了……想到这他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以解心头之恨。他带着情绪开车,感觉像是失控的精神病人,要为自己制造一次车祸一样,为此他差点追尾了。
到了,目的地。
季锡清捧着一束花,细细地检查花束中的花朵,边走边看。
这里全都是墓碑。有的墓碑前摆放着水果,鲜花,有的放着啤酒还有其他贡品。这块墓地很大,一眼望去,都是墓碑,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周围有树,就连树都看起来阴冷的感觉,很多树,遮挡了太阳,所以即使是白天,有太阳的白天,依旧是阴暗的氛围,这块地方确实是墓地的最佳选择。鸟叫是不怎么听不到的,乌鸦算鸟吗?算吧。那只有乌鸦经常来做客,经常是在树梢上停留,远远地看着人来人往,为死去的先灵祭奠。有时也会停留在墓碑上,听着人对墓碑倾诉着着什么,痛苦,快乐,如意或者不如意的事情。
季锡清左右观望了一下周围,一眼望到了容卉的墓碑,正要径直走过去,但他却现墓碑前摆了一束花,仔细一看,与自己手上的花一样,是郁金香。他不知道是谁放的,先排除他自己,因为这个月他还没来过,那这束花就是别人放的。而且是在这个月,因为他上个月没带花。这个人多少是与容卉有关系的,了解到她喜欢郁金香,可是会是谁呢?是容卉的朋友吗?好像未曾见过有她的那个朋友经常来这里,因为季锡清他是这里的常客了。那会是谁?难道是他?他来这里了?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是为了她?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啊?说不定是为了那个什么姓刘的呢?
季锡清走向墓碑,把手中的花放到了墓前。他望着那墓碑上的照片,许久才走。每次都是这样,来了就待在她的墓前不说话,干坐着。
地点转移到公园,这个公园很多年了。建筑没变,草木没变,风格没变,唯一变的是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形态各异,他们服装不同,甚至口音不同。走进去,是一股比较复古的感觉扑面而来。这个公园很大,里面有一口湖,叫做龙湖,因此有时这里被叫做龙湖公园。许多人来到这里,都喜欢观赏这口湖,这个湖似乎辽阔无垠,无比的平静。他想到了无数个相似的下午,他和她来到这里,谈天说地……
“如今怎么就剩我一人来了?”
他无数次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在意生意上的事,如果那天没有推辞,是否又是另一个结果?是否现在站在我旁边的人是你?而不是我一人,独自背着这湖水无言?
“这么说,他帮助你许多了?”刘芸葸看着李渊。
李渊点点头。
刘芸葸看着李渊陷入沉思。“你认为他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不是坏人。”
“那也不是好人咯?”刘芸葸看着李渊,很是期待他的回答。
李渊抬头看了看天空,又低头看着刘芸葸,沉思了一会,最后开口说道:“他和一个女生一起帮过我,和我的家庭。所以是我的恩人,但我不了解他。我无法评价他,但他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
此时阳光十分强烈,刘芸葸抬起手遮住眼睛,“好,我知道了,大概率是我错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