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了辆大叫驴车,将原酒和锅炉一车拉回杏园。
在回家前,必须制得几坛浓酒,方能解释银子从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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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杏园,茜雪好奇地打量着小院。
“以后,你若不弃,这就是咱们的家了。”贾瑞一句话,便让茜雪泪眼婆娑。
自打被卖出,娘家已不再是她的家。
她把宝玉屋里当成家,战战兢兢、尽心尽力服侍着,却被莫名其妙撵了出来。
瞬间,她被世界抛弃了。
成了无根的浮萍,不知心归何处。
一句“这是咱们的家”,她原本忐忑的、空落落的心,瞬间溢满了幸福和感动,抹着泪啜泣道:“瑞大爷,我是你的人,只要你不弃,我为你死了去都愿意。”
“这间小院内的一切,都是咱家最核心机密,也是咱家的饭碗,现托付于你,万不可泄露出去!”
茜雪顿时俏脸嫣红,被一股强烈的归属感、信任感包围,热血沸腾,俏脸滚烫,郑重地点头,目光中透着神圣和坚定,颇有人在秘密在的使命感。
见茜雪如此态度,贾瑞也不避着,选了一间厢房,便开始蒸馏提纯大业。
酒精、药酒,可是医馆的药引子。
传统中医,皆为一诊一方,对医者重度依赖,无法标准化,更别说规模化。
成为坐堂的杏林圣手,岂非连自由都没有?况且地位低下,并非所愿!
所谓救死扶伤,与赚银子并不冲突,关键这还是良心钱。
杏林阁定为聚焦于外伤,有了酒精加创伤膏,一个杀菌消毒,一个消炎生肌,堪称古代治疗外伤的划时代神器。
关键,对医者要求极低,在后世,就算护士都能处置。
牌子一旦打出,酒精和创伤膏都能标准化售卖。
大济苍生同时,顺便财源滚滚。
至于九针术,只对值得出手之人治疗。
当然,眼下提纯先蒸馏浓缩女儿红,先酿成两坛,买茜雪的银子才有合理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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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国府,荣庆堂。
正房大院雕梁画栋,两边穿山游廊厢房,挂着各色鹦鹉,画眉等鸟雀欢快地鸣叫。
荣庆堂连接在外宅内宅之间,靠近贾母住处,为贾母宴客之处,也是贾府内务决策中心。
堂内,莺莺燕燕,叽叽喳喳,不时传出惊叫与银铃般的笑声。
临窗炕上铺着秋香色金钱蟒大条褥,设着大红金钱蟒靠背,石青金钱蟒引枕。
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偎在靠枕上,满脸都是岁月静好留下的丰足,尽是浸润尘俗阅尽千帆的温润与安静,满眼欢喜地看着脚榻上坐着一排小女儿家的嬉闹。
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一片祥和!
莫看脚榻的位置,能围坐在此的,都是老太太极其疼爱的宝贝疙瘩,猥琐荒疏的孙子贾环、甚至像小夫子般的玄孙贾兰,都没有资格。
脚榻上,最大的不过豆蔻,最小的只有六七岁,皆一样的钗环裙纱,一样的妆饰打扮。
除了迎春、惜春、探春,还有灵气逼人的小姑娘,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泣非泣含露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闲静似娇花照水,行动如弱柳扶风。
她便是客居贾府的黛玉,一应待遇与三春无异,甚至老太太经常用体己钱额外打赏,额外照顾。
还有一个幼学之年微胖小子,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一身珠光宝气却不俗气,他便是贾府上下的宝贝疙瘩贾宝玉。
宝玉在女儿堆里,永远是世界的核心,永远是那么鹤立鸡群,璀璨四色。
儿孙承欢膝下,尽享天伦之乐。
老太太自心底的愉悦和笑意浮上脸庞,更显岁月静好的慈祥安宁。
贴身丫鬟鸳鸯轻手轻脚走了进来,轻语道:“太太(王夫人)、姨太太(薛姨妈)求见。”
老太太略显不悦问道:“知道所谓何事吗?”
鸳鸯道:“据说,学里太爷的孙子贾瑞,把姨太太家的蟠大爷和两个下人打了,说是事关学里太爷,她们请老太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