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站在繪里身後,以看似圈著對方的姿勢為她調整動作,清雅的梔子香逸散,恍惚間令人有種被圈抱的錯覺,即使對方的行為並不過分,甚至相當有禮貌,繪里還是可恥的感到拘束。
美人計這種事,哪怕對方無意識,帶來的壓迫感也是極強的。
繪里甚至感覺自己要是稍微往後靠一點,就能直接貼到幸村胸膛上。
……她被秋也帶壞了。
內心複雜的繪里一邊走神一邊譴責自己被美色所困。
而身為始作俑者的幸村淡定瞥了眼,懷中的小少女眼神飄忽,修長的脖頸透著一層淡淡的粉,連帶著耳垂都像是染上炙熱,軟綿綿的看上去像是毫無威懾力的貓兒,眼神中帶著愉悅。
同在體育館,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雨,跑來躲雨順便八卦的仁王和丸井躲在角落吃狗糧。
仁王其實沒搞懂自己為什麼要躲起來,但餘光一瞥,看到丸井的模樣,他悟了,這大概就是做賊心虛吧。
關於丸井說的,切原喜歡早川桑這件事報以懷疑,畢竟仁王也不覺得切原這滿腦子網球的傢伙會喜歡上女孩子。
兩人躲在最遙遠的角落。
「那是部長?」在看到幸村的第一時間,就拽著仁王躲起來的丸井竊竊私語。
之前跟蹤幸村的記憶再次浮現大腦,仁王微妙的有種自己今天又將狗糧吃到飽的預感。
不遠處的兩人可以說是舉止親昵,再加上姣好的容貌,瀟瀟雨聲敲打玻璃帶起清脆音,少年俯身親昵的湊到少女身側,細長帶笑的眼眸微微眯起,愉悅的情緒清晰可見。
丸井和仁王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詞:花枝招展。
「……部長笑的好噁心。」丸井默默摸了摸自己的手臂,感覺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已經暴露自己的丸井似乎也沒了顧及,瘋狂的衝著仁王吐槽自己最近幾天匪夷所思的經歷:「昨天和柳討論訓練的時候一不小心撞到部長和早川桑抱在一起。」
「你知道我當時的感覺嗎?那時候我連加訓幾倍我都想好了。」他懊惱的揉了揉頭髮,語氣充滿崩潰:「我甚至覺得我會被部長加訓到死。」
太可怕了,撞到部長談戀愛,尤其是對方還曉得一臉溫和,絲毫沒有被打擾模樣時就顯得更可怕。
面對丸井極為誇張的表示方式,仁王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立海大三巨頭,沒有一個是好說話的。
「而且——」他拉長了聲音,湊到仁王耳邊小聲嘀咕:「那時候早川桑坐在部長腿上。」
「你還活著?」腦補了一下畫面的仁王大驚,甚至差點一不小心咬到舌頭。
這可不是一般的撞破戀愛,這分明就是撞破幸村「行不軌之事」,破壞了部長的好事還能活著?仁王捏著自己的小辮子,狐疑的打量起丸井。
怪不得他知道部長談戀愛了,原來是歪打正著撞破姦情?等下,還有柳?
嘖嘖嘖,沒想到自家部長竟然是這種人。
對於自己沒被部長報復這一點,丸井自己也很不可思議,摸了摸臉頰,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幸村的模樣,眼神一下子變得幽深起來,緩緩說了句:「其實我覺得……部長看到我和柳出現的時候,好像還蠻開心的。」
被稱為狐狸的仁王難得沉默,以幸村的性格,他確實有理由懷疑幸村這傢伙是故意的。
秀恩愛。
丸井再次沉沉的嘆了口氣,「切原好慘。」
憋了一肚子話的丸井拉著仁王的胳膊,「你說要是被切原知道自己喜歡的女生已經被部長拿下,他會不會直接炸毛?」
推己及人,如果是他喜歡的女生已經成為了別人的女朋友,他也不能做到心平氣和。
兩人默默把視線投向,在桌球桌前進行親密舉動的情侶二人組。
幸村此刻的笑臉,讓人看起來格外……欠揍。
無論是仁王、丸井還是繪里看來,都很欠揍。
心情愉悅的幸村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兩位隊友吐槽,在調整了繪里的動作後開始簡單的對打。
接下去的五分鐘,仁王和丸井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被譽為「神之子」的幸村部長,堪稱完美的「教導式」教學。
「很棒,就是這樣。」無論多麼離譜的擊球都能接住,幸村還不忘誇獎繪里的技術,像是夸小孩子一樣叫人臉紅,但臉紅歸臉紅,不得不說,有來有往的打球樂真的很多。
繪里甚至有了一種自己是運動天才的錯覺。
「再用點力。」幸村輕擊球,以非常穩健的姿勢給繪里投餵。
球拍接觸黃色的小球,輕而易舉的擊打過網,這讓運動能力一直很糟糕的繪里恍惚間有了一種自己其實是運動天才的錯覺。
也許不是錯覺?
「嘶……部長放水都成海了。」仗著完美視力進行偷看的丸井忍不住咋舌,不得不說,部長的女朋友打球技術真是糟糕透了。
與其想著如何贏了對方,不如想著怎麼從她那亂七八糟的球風裡給她餵球。
但凡部長對他們有這百分之一的耐心,他覺得自己都會願意跟部長多打幾場。
同樣慘遭部長網球洗禮的仁王幽幽嘆了口氣,「那可是部長的女朋友。」
嫌棄的眼神直白且明顯。
人家是什麼身份,自己是什麼身份?
戀人和隊友有可比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