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神威,要担江山社稷之责。但臣不同,臣只是一介小民,胆小慎微,只想求得一知心人相守余生便足矣。李家祖训,李氏一族以武传家,男儿有血性;正人先正己,治家如治国;结发糟糠,不可乖弃;男子不纳妾,女子不共侍。”
刘成照眼眸闪了闪,不得不想到李为谦妾室季青屏。当时李为谦也是如此搬出李家祖训,最后无奈纳入房中。
“臣心悦沈家女,此生也只想求娶她一人。无关身份地位,只关此人是她。若如皇上所言,与她不能成双,臣愿剃度出家。此生不得所愿,青灯古佛求上余生,只求下一世比翼成蝶。”
“你这是威胁朕?”刘成照慢慢眼里没了冷意,“若你父亲知你今日言论,定会觉得是朕威逼于你。”
“臣不敢。臣今日所言,只是想向皇上陈情一二。李初耽于儿女情长,并无大志。此次提出前往边境,也因喜欢之人去了那里,臣实在担心她。”李初垂眼低头,恭顺道。
吱呀一声,福禄端着茶推门进来。
眼风一扫,看到李初依旧跪在地上,忙恭谨的走到桌案旁。
刘成照从他手中接过茶饮了一口,见福禄依旧站在一旁,问道:“还有何事?”
福禄更加恭谨道:“皇后娘娘差人问皇上是否得空了,好让人将饭菜准备妥当。”
“哦?难得皇后催促。”刘成照放下茶杯,指着地上的李初问福禄,“你来说说,他与沈家女可相配?”
福禄略微抬眼,讪笑道:“皇上打趣老奴作甚,奴才残缺之人,对男女之事实在是……”
“哈哈哈……”刘成照大笑,“你个老鬼!”
“奴才瞧着李校尉风尘仆仆,定是赶路赶得太急吧。这……这恐怕有违圣颜,实在不妥。”
李初大惑不解,这话跳跃的太快,怎么说起这话来了?而且,福禄公公在落井下石?
“既然不妥,就罚跪一夜吧。”刘成照笑着问李初,“李校尉,觉得如何?”
福禄脸色依旧平稳,识趣的道:“老奴先退下。”
开门关门声后,门外福禄说道:“金梅姐姐,皇上还得有一会儿呢,劳烦您跟皇后娘娘说一声,再稍等等。”
还不待金梅说什么,刘成照打开了门,道:“福禄,摆驾长乐宫!”
福禄扭头看向房内,李初没动地方,依旧在那里跪着。
金梅笑吟吟的给刘成照见礼,同样瞧清了屋内情况。
第二日一早李初得到口谕,口谕命他等孟锦姌之事落定后,前去赤虎营当值,不得归家。
之后,李初从御书房蹒跚而出。
出宫路上,遇到下了早朝的官员,众人早已得知他被皇帝罚跪一夜之事。
撞上自是招呼一二,李初面如菜色一一应了。
之后京中开始传言,皇帝罚跪李初,是为敲打李家。
李初心急如焚,想了一夜没想通皇上用意,只当自己衣着不妥挨了罚,也是应当。
但,他必须得想办法去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