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皇后一听这话,不禁怒道,“冉儿是我怀胎十月所生,怎会有假?景太子一介外人,莫是疯了不成?”
扶璟之仍是温和有礼,娓娓解释道:“娘娘莫急,我敢问娘娘,您昔日产下皇女后,可曾寸步不离?”
皇后微微摇头:“当时虽已足月,但孩子一直没能出来,后我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得亏太医和稳婆颇有手段,才把我与冉儿的性命都保住了。”
扶璟之轻叹一声:“非也。”
他从袖袋中拿出一封信件,呈给国君:“这是皇后娘娘昔日身边贴身宫女的密信,宫女说当日娘娘本是生下了一具死胎,但因为娘娘求子心切,加上娘娘当时离皇后之位只差一步,她便偷梁换柱,从民间买了个孩子回来样装成小公主。”
“宫女吩咐人将死胎带出宫外埋葬时,那具死胎却突然睁开眼活了过来,可这时娘娘与君上都已经见过了公主的模样,这出狸猫换太子便只能将计就计下去。”
他看了眼一旁低眉顺目的寻不疑,轻笑道:“寻姑娘便是娘娘与君上真正的女儿。”
国君看完那封密信,眼底闪过一丝寒光:“若真如景太子所言,你是从哪得知这些事情的,又是怎么把人找回来的?”
寻不疑悠悠走上前来,俯道:“我与养母本在边陲小镇定居,养母病逝前,将此信和娘娘亲赐的玉佩都交给了我,许是不忍我此后孤苦无依,她让我上京来寻自己真正的亲人。”
她微微抬眸,眼底弥漫着泪花,顿了顿,继续说道:“道路难行,我一介孤女难免遇到劫匪拦路,还好遇到了景太子,是他出手相救,我才留下了这条性命。”
寻不疑扯下腰间的玉佩,将它呈给皇后,语气中带了几分惶恐和脆弱:“娘娘……我,我只是想把养母给我的东西物归原主,我不会留在宫里抢了公主的名分,我会马上离去,娘娘不必介怀。”
皇后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佩,有些忧伤:“这确实是我送给阿兰的玉佩,没想到今日还能再见。”
她这下看向寻不疑的目光中少了分戒备,多了分怜悯。
站在一旁沉默的苏橙冉看到这些画面只觉得头有些痛。
她脑海中有个声音似乎在嘲讽:真是好拙劣的手段,要是能验dna就好了。
可下一秒这个声音又彻底消失了。
苏橙冉不免茫然,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没空继续深究这个,因为她敬爱的父皇已经唤了人来,要滴血认亲。
苏橙冉咬咬牙,乖巧地用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滴了两滴血进到那个瓷碗中。
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会不是父皇与母后的亲生女儿。
两个盛了血滴的碗被端到了国君与皇后面前。
国君轻轻扎破自己的指尖,往两个碗中各挤了一滴。
他只见自己的血慢慢与寻不疑的血相融,而与苏橙冉的血相斥,一下子泄了气一般微微靠在了龙椅上。
皇后也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
苏橙冉毕竟是他们养育了十五年的女儿,若说立刻割舍,谁又能轻易放下呢?
国君与皇后虽说对寻不疑有些愧疚,但也不想就这么放弃苏橙冉。
扶璟之见状,笑道:“恭喜君上与娘娘寻回爱女,这下宫里可就有两位公主了。”
国君听到这话突然反应过来,他唇齿轻启:“是了,昔日皇后诞下的本就是双生女,可惜被贼人用奸计暗害,让不疑流落宫外多年,得亏了景太子帮忙寻回了。”
这话一出,便是等于给这件事定了性,既承认了寻不疑的身份,也表明了不会赶苏橙冉离开的意思。
扶璟之颔,这和他预计的果然不差。
要想彻底击溃苏橙冉还需要一些时日。
他拱手道:“我也只是帮未来娘子找回失踪多年的妹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