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哑得不像话。
那女奴有些惶恐地走开了,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从远处的案上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她捧着水杯走了回来,双手恭敬地举起水杯,递给贺裕。
贺裕不敢动,也不敢喝。
“你是谁?”
他苍白着脸,双手挪动着,脚上的镣铐“叮叮叮”地响。
女奴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手中比划了半天,脸都憋得通红。
贺裕从她的手语中大概明白过来,这人是那位大殿下派来照顾自己的。
不过……为什么要照顾自己?
他感觉自己身上虚得很,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我这是病了吗?”他自言自语道,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嘶”了一声,“好像有点热。”
他没想错吧,那位大殿下竟然派人照顾自己,还给自己看病?
看着周遭的房饰,虽然还是花里胡哨的各种宝石珠翠,但是很显然,这个地方和昨天那间寝殿不一样。
“你们大殿下在哪儿,这是哪儿?”贺裕有些头疼道,“有没有会说中原话的人,你们讲话我听不懂。”
说罢,他又觉得自己有点蠢。
说了那么多,对方还不是一个字也听不懂,简直多此一举。
就在两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殿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女奴眼睛一亮,像是看见了救星,弯腰行礼,右手置于胸前:“大巫。”
来人裹着一身黑袍,戴着头巾,只露出了清俊的脸。
那大概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比起一般的西域人长相清秀一些。
“人还好吗?”他的声音沉稳有力。
贺裕打量了一番,估摸着这人应该是一个厉害角色。
“刚刚醒过来,”女奴回禀道,“他不懂奴的话,奴也听不懂他在讲什么。”
“嗯。”那男人道,“你下去吧。”
“是。”
贺裕听着这一番交谈,心中有些躁郁,这些西域人说的话晦涩难懂,猜都猜不出来对方在讲什么。
女奴离开了这间寝殿。
贺裕艰难地坐了起来,口中干哑:“你又是谁?”
“我是乌夜国的大巫师。”那人用板正的齐国话道,“你的病是我看的。你昨夜吹了凉风,有些伤风,需要静养几天。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我不能随时过来,会有别的巫师来找看你。”
巫师……是乌夜国的医师吗?
听说乌夜国医术天下一绝,难道是这些巫师的功劳?
贺裕错愕道:“那些巫师会说齐国话吗?”
“不会。”大巫道,“这里只有个别巫师会说齐国话。”
贺裕有些心焦道:“我不知道那些人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