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铭斜睨着他:“你当兵,还怕危险?”
孙良一听,赶忙讪笑。
趁着这个机会,孙良又跟周铭聊了几句,趁机拉上关系。
目的地是哪里,暂时还不明确,接兵的干部没说,孙良去问了一次,那个干部只是一句你急啥,到了你就知道了,弄得孙良尴尬的回来。
孙良苦兮兮着脸,知道可能要去边境,就唉声叹气。
虽然说,对新兵来说,去哪个当兵都一样,重要的是顺利进部队,但实际上每个地区的部队都不同。
有的地方当两年义务兵,可能打靶的次数屈指可数,说不定一个月就摸一两次枪,退伍的时候连枪都没打过几次。
有的地方,可能一个周末训练就要求打完两千子弹,甚至有机会摸坦克,使用手榴弹。
再比如,也有的地方艰苦。
比如戍边藏区,气候干冷,还有高原反应。
或者滇南边境,全是热带雨林,蚊虫蛇蚁多的一批,站军姿都是煎熬。
又经历了一次换乘之后,晚上八点,火车停了下来,周铭车厢里的新兵都被喊了下来,那几个大学生兵没下,可能还要去更难的地方。
孙良松了口气,不是边境就好。
“集合!”
“马上下车,都不准乱跑,集合,没吃饭吗?磨蹭什么?拿上自己的东西,马上排队站好。”
有老兵吹着口哨,呵斥道。
火车站不大,比较简陋,一个个新兵跟赶鸭子一样被催促下来,被要求小跑,然后出了车站,就要上一排的绿皮篷布卡车,孙良嘀咕着,说连个座位也没有,只能蹲着。
“周铭,咱们运气好,居然还是被分在一起。”
放眼望去,这个篷布车里的新兵,除了孙良,只有两个新兵是来自江城白云区的了,其余都是来自五湖四海。
周铭笑道:“是啊,没想到咱们还挺有缘的,可能要被分在一个连队,是不是一个班就不清楚了。”
这时,一个老兵拿着手电筒照过来,呵斥道:“都给我坐好,没事别乱说话,你们现在穿上了这身军装,说话做事就全部给我注意点,你们现在是军人,是军人!知道吗?什么叫军人?”
老兵恶狠狠说完,一个车的新兵都不敢说话了。
有一个新兵嘀咕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就是比我们多当几年兵吗,嘚瑟什么?”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
车里很暗,但还是被许多人听到了。
那个拿着手电筒的老兵又晃了晃手电筒,怒道:“谁在说话?站出来。”
没人回答。
“有胆子说,没胆子承认是吧?”老兵吼了一句。
还是没人回答。
但周铭还是看到,角落有一个新兵,露出厌恶的表情,撇撇嘴,显得很不服气。
老兵怒道:“孬兵一个,有胆子放狠话,没胆子承认,孬货。”
也许是这话非常打脸,那新兵有些不爽,当即就站了出来,“我说的,你想把我怎么样?”
老兵拿起手电筒晃过去,照在那个新兵脸上。
周铭也看了过去。
这个新兵,皮肤黝黑,寸头,痞痞的。
老兵狞笑一声:“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好,新兵,你有种,我记住你了。”
然后,他收了手电筒,转身就走。
等老兵走后,有几个新兵就跟他说:“哥,你冲动了啊,你不该惹他的,万一到时候分了连队,他给你穿小鞋怎么办?”
那刺头新兵嗤笑一声:“老子还怕他?妈的,老子又没说错话,不就是比咱们多当两年兵嘛,装什么装,要是在外面,老子非打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