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武师,还和宁远县令有关系,陈家的实力果然雄厚!
至于林家吗。。。。。。就目前方泉所知的,护院武师包括丁寒在内只有六个,其中三个都是常年跟着商队走商离不开的——原本有七个武师,之前被小石山的人给杀了一个。
因为小石山那事,其他三个跑商的武师也有点害怕了,他们只是想赚点银子,可不是想拿命去填,现在只愿意跑一些远离小石山势力范围的商路。
就这么看武师实力的话,林家被陈家完爆,但庆元县其实远比宁远县富庶,算是附近最大的县城,不仅有烈虎老人开办的烈虎拳馆,庆元县令麾下还有一队府兵可供指挥,论起来,林家可调动影响的资源其实要远陈家。
两者在之前一直是互补共赢的模式,如今矛盾一起,双方都是损失巨大!
“难怪就算生了这档子事,两家还是没有彻底撕破脸皮。。。。。。”
方泉若有所思,不过他也未气馁,而是期待的看向丁寒:“师傅,您出身烈虎拳馆,武艺高,定然不是那些乡野武师能比,不说以一当十,以一当五应该不成问题吧!况且我只是要陈茂才的命,又不是要陈老鬼的命,他们日防夜防,又岂能防得住您?”
丁寒被吹捧一下,略有自得道:“那确实,虽然都是气血三变的武师,但武师之间,亦分高下!”
他看一眼方泉,目光落在方泉的指尖,突地笑道:“你把握住气血了?”
方泉一惊,这也看得出来?
“武师的眼睛,比你想的要毒得多!气血运行之后,会留下一些特殊的痕迹,过一段时间才会消退,你指尖泛红有螺纹,显然不久前才动用过气血——是我烈虎拳中的【撕心裂爪】吧!练得还不到家,要继续练!”
丁寒将女儿红拿来,起身一饮而尽,然后在方泉惊喜的眼神中抽走了三张地契——
“别想了,我才懒得掺和到你们这些大户的斗争中!我所求的不过是安稳与财罢了,不然来这里做什么护院?把脑袋挂腰上我不如落草为寇!”
他摇了摇地契,笑道:“但你既然有了杀心,又凝练了气血,虽然年岁大点,资质差点,但只要努力,也未必不能有一番成就!我可正式收你为弟子!”
方泉又惊又喜,但仍有些疑惑:“那陈茂才和陈家?”
“陈家不会再来找你麻烦的!”丁寒翻了个白眼:“你以为陈家真想杀你会这么简单吗?这就是那个陈茂才自作主张罢了!现在既然两家和解妥协,就意味着陈家那边没杀你的意思——本来也就犯不上杀你一个赘婿坏了两家的财路!”
这番话,彻底改变了丁寒在方泉心中的印象,他本来以为丁寒只是个粗鄙贪财的武夫,没想到他对两县的局势居然如此清楚,而且虽然好财,却能在这种巨大的诱惑前仍保持理智——不简单!
“还有,既然入了我门下,你便受我烈虎拳馆庇佑,有我师父在,这附近十来县的武师都不敢找你的麻烦!就算那陈茂才再不甘休,也找不到别人来对付你!”
丁寒的意思很简单,虽然他不会帮方泉杀了陈茂才,但保方泉性命无忧是没问题的!
这其实也是大家族和势力之间相处的一个典范,矛盾归矛盾,点到为止,别真搞出了人命,结下死仇,谁都不好过。
陈茂才这次对方泉下手,已经是打了个擦边球——赘婿的地位有些特殊,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的,不过最后是没弄死,那也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武师之间的圈子则更小,别看庆元县和宁远县的武师多,林家六个,陈家十个的,其实这都是特例,比较穷困些的县,怕是连一个武师都没有——没人愿意待在那地方,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武师们也不想为了别家的利益打生打死的,他们自己也有个圈子,就算起了纷争,也都十分克制。
倒也不是没有行事极端的,不过那些人,都被称为【匪】!
方泉说不清是高兴还是失望的离开了丁寒的院落,他原本是去雇佣利诱丁寒的,结果最后却成了丁寒的弟子,用三间商铺换了个保护伞——倒也不亏就是了。
丁寒收他为正式弟子,显然不是看在那三件商铺上,重点还是方泉自己的武道进展确实喜人,展现出了一定的潜力。
“没人是傻子啊。。。。。。”
方泉摇摇头,林家不会为了一个赘婿拼尽全力,丁寒显然也不会因为财物舍生忘死,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算计和考量,不论前世还是今生,人能依靠的,都唯有自己!
临走前,丁寒曾对他说:
“你要真想报复,也不是不行!等你明日随我去拜见了师父,正式收你为弟子,我便传你烈虎心法,配合烈虎拳法一同演练,能更快的凝练气血,达到质变的临界点——也不用气血三变,只需达成两变,你便可暗中潜行,伺机杀了那陈茂才,到时就算被人知晓,也不用窝在这林府当一个赘婿,天下之大,庆元县宁远县容不下你,你便去别的地方就是!”
方泉虽然表面上不懂声色,内心却是深以为然,只要实力在手,这林府不待也罢——就是林芸恐怕很难跟他一起走。。。。。。
夜色渐深,方泉踩着影子,在月下独行。
当他回到屋中时,却不见林芸的身影,只有小蝶在整理床榻。
“姑爷!”
方泉来的悄无声息,将小蝶吓了一跳,连忙问好。
换做以前,小蝶可没这么怕他——连杀两人的凶名,显然已经吓到了小蝶,让她变得更加敬畏,或者说害怕方泉。
但这凶名只能吓吓仆役侍女,却吓不到陈家林家,着实没什么用。。。。。。
“小姐呢?”
“回姑爷,家里的事让祖母她老人家知道了,小姐去给她请安了,过一会就回来”
方泉哦了一声,没有再管。
他踱步来到窗边,轻轻抚摸着盆栽里宽厚笔直,如同长剑的叶片,心中默默数道:
“还有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