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受宠若惊,急忙双手捧住酒碗,仰头一饮而尽,酒液滚过喉咙,他感到一阵温热涌上心头。
“主公,我们必须搅浑这潭水,不能再让皇甫嵩立新功,得把他拖下水!”虽然四下无人,李儒仍然压低声音,慎重地说道。
董卓眉头微皱,有些困惑:“你的意思是,让皇甫嵩也尝尝败仗的滋味?但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李儒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主公想想,皇甫嵩手握四万精兵,还有羽林骑兵,加上地方军队,总共六万余众。如果他都败了,我们岂能轻易取胜?”
董卓若有所悟,点了点头。“你是说,到时朝廷怪罪下来,先由他顶着,这样,他就成了众矢之的,而我们则次之?”
李儒抚了抚山羊胡子,露出诡秘的笑容。“主公再想,若朝廷治罪于他,并州局势必然需要有人来维持。而眼下卢植下野,皇甫嵩问罪,朱儁在南阳又抽不开身,你猜吏曹会如何处置?”
“这么说,我不仅不会受罚,还有可能取代皇甫嵩,掌握大权,哈哈哈哈!”董卓兴奋地拍了拍桌子,仿佛已经看到计划成功的那一刻。
李儒果然不负自己最信任的谋士之名,这小子才二十几岁,正值娶亲之时。
董卓膝下有二女,大女儿董嫒已许配给副将牛辅,小女儿董娟如今方十五岁。
董卓望着李儒,心里盘算着如何促成这门亲事。
李儒察觉到董卓的目光有些异样,心中一凛,便偏过脸去,拱手道:“主公,很有可能,事在人为!”
董卓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暗自称妙,这个计划天衣无缝,水到渠成,他仿佛已经看到胜利的曙光在眼前闪耀。
“主公,刚接到皇甫嵩的急报,他命我们抽调西凉骑兵南下,增援上党!”李儒从袖子里掏出信筒,取出信件递给董卓。
董卓连看都懒得看,愤愤地说道:“皇甫嵩算什么东西,竟敢命令我,呸!”
“主公息怒,此一时,非彼一时。我们刚吃了败仗,理应听他调遣,不过……”李儒压低声音,试图安抚董卓。
“那你说,该怎么办?”
“这样,我们现在守城,马匹不重要,士兵得留下,我们可以派四千老弱病残给皇甫嵩,等战争结束,再向朝廷讨要,你看如何?”李儒的小眼睛眨了眨,满是狡诈的光芒。
“哦,哈哈哈哈,妙计!这事你去办!”董卓听罢捧腹大笑,心情大好。
“喏!”李儒也忍不住偷笑。
“岳父大人!”两人正有说有笑,不料牛辅匆匆闯进来。
“大胆,军中无亲疏,以后在府上办事,不可如此叫唤!”董卓见是自己女婿,毫不留情地训斥道。
“主公,那我这就去办!”李儒见他们一家人说话,自己不便在场,于是借机离开。
“嗯,你办事,我放心,去吧!”董卓收起怒容,认真说道。
李儒一走,牛辅凑过身来,满脸堆笑:“岳父大人,今天收获颇丰,又劫回百余担粮草!”
“劫粮草可以,但切不可滥杀无辜,也不可暴露身份!”董卓点点头。
如今西凉军消耗巨大,道路堵塞,朝廷粮草转运困难,只能自救。
“岳父放心,我们装扮成太行山山匪,专抢大户门阀,缴获颇丰,还有,还有……”牛辅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父子之间,有什么不好说的,什么事?”董卓毫不在意,淡然说道。
“顺路给您捎上几个妙龄女子,不知……”
“哦呵呵,好事,好事,晚上送过来,不过,这事要瞒着点媛儿,不该说的回去不要乱讲!”董卓拍了拍女婿的肩膀,表示对他的信任。
“喏,中郎将大人!”牛辅兴致勃勃,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