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宸额头微微向右边一撇立即清醒过来,揽着岚栖的手臂撒娇道:“阿岚……”
声音甜腻得宛如刚采摘下的蜂蜜。
昨夜他几乎把阿岚拆成两瓣蚕食殆尽即便没有实质意义上的入侵,却也尝了个彻彻底底,身心极为满足,心情自然好得不得了,连同语气也带着前一晚的粘腻。
岚栖羞恼,却问不出口,只能先自己猜测。
郁宸跟他睡在一处……
昨夜回房,已经困得不行,记忆也有些迷糊了。
可除了郁宸,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况且他还听到了郁宸兴奋地哼歌声,仿佛在做一桩令他雀跃的美事。
推开郁宸,岚栖语气冷淡地问道:“我们在哪里?”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身旁瘦弱男人搞的鬼,毕竟自从身体痊愈后,男人便不受控制地、时不时展现出强势霸道的一面,一次两次没有在意,次数多了也反应过来了。
男人不仅任性,有时候脾气也大得很。
手里徒然一空,郁宸不悦地撅起嘴:“阿岚哥哥忘了吗?”
岚栖看他嘟起的红艳艳嘴唇上还沾了一层晶莹剔透的水渍,心中忍不住地去想,说不定周身的粘腻感就是因为涂上了这层水渍……
顿时一片酥麻,狼狈地撇开脸:“忘了什么?”
郁宸慢条斯理地说道:“昨夜我们喝酒之后都很困,阿岚伏在我的肩膀上……”
岚栖总感觉他故意似的,说话拖拖拉拉,又带着几分暧昧,便没好气道:“说重点。”
郁宸笑眯眯地:“阿岚就求我帮忙洗澡。”
岚栖愣了愣,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脸:“我……我让你帮忙洗澡了吗?”
“是啊……”郁宸用一种极为回味的语调出一声轻叹:“可是求了我好久呢,我没有办法,只好应阿岚的要求,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都统统擦洗干净了。”
“我……我不记得了……”
岚栖陷入了一种左右为难的自我怀疑当中,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郁宸,恍惚间好像确实有一段喃喃着要洗澡的记忆,后来他就睡着了,可身上的痕迹不会作假,难道真的是擦拭出来的吗?
看来自己干得那些好事都被阿岚知道了。
也对嘛。阿岚皮肤白,稍微用点力就容易留下红印,加上小花平时便敏锐得很,不愿被碰的,他肆无忌惮没顾及后果,被现也正常。
现在被忽悠住了,恐怕脑子还没清醒,等药效一过,便会回过神来了。
郁宸赶紧转移了话题:“洗完澡后,我也睡下了,昨晚睡得太沉,想醒也醒不过来,不知怎么就到这鬼地方来了,我也不知道是哪里,好恐怖噢。”
岚栖拧了拧眉,他也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困乏不简单,往常稍有风吹草动便会警醒,但自从参加晚宴以后,身体仿佛不受控制一般,虚弱无比。
裴玖峥……或者村民一定给他灌下过某种东西。
岚栖迫使自己的大脑冷静。
附近的牢房看上去并不牢固,其实是用困兽笼改造的,即使山中的黑熊野狼关在里面也难以逃出去,幸好这里跟焦土的地牢不同,窗户外洒进来一点月光能让视线清明一些,他先是攀着窗沿边缘向外望去,看到了一家家熟悉的草房,他们还在村子里,然后观察了一下地形,意识到这类“困兽笼”不止一个,隔壁还有好几间。
岚栖尝试着敲了敲左边的墙壁,没有回应,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困兽笼肉眼可见地年代久远了,除了他们,还会有哪个倒霉蛋被抓起来关进去呢?
正当他要放弃,墙壁的另外一侧跟着传来了两下敲击的声音:“咚咚咚。”
“是岚栖大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