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谁知道呢,真不知道夏希晨为什么就那么喜欢那个傅菀青,她算个什么东西啊,仗着会打架整天招惹是非。”
“就是,夏希晨那堆人一天天的去恭维傅菀青,傅菀青又不知道,她们在那不知道高兴个什么劲。”
“得亏傅菀青不知道,不然说不定夏希晨得被傅菀青教训一顿呢。”
外面的两道女声笑得开怀,肆意的拿着别人的隐私来说三道四。
韩溪知寒着脸开了门,那两道笑声戛然而止。
两个女生灿灿的甩了甩手上的水就要往外面走。
“两位,奉劝一句,口舌多了易招惹是非,两位还是少说点话吧。”
站在门口的两个女生脸色青青白白的变化了一通,沉着脸准备走人。
“要我说你们两家住海边的吧,管得可真宽。”傅菀青开了门也走了出来,脚步闲散轻快。
哗啦啦的水流响起,随着脚步声一起响动,别有一番律动。
镜子里傅菀青和韩溪知的眼神交叉到一起,随既又垂下。
“一起回去不?”韩溪知用湿漉漉的手关了水龙头,还积攒在肌肤上的水珠顺着韩溪知手的曲线蜿蜒而下,滴落到洗手池的大理石边缘。
傅菀青十分随意的在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在蓝白的校服上印了点水渍,看上去突兀的很:“行啊。”
韩溪知垂眸看着傅菀青腰际的水渍有些难耐,偏头躲开了看着傅菀青的视线。
“夏盼弟的事”
“以后别提了。”傅菀青踢开了水泥路上的一颗小石子,模样有些圆的石子受力滚动着滑落到了旁边的花圃里,淹没在灌木中没了踪迹。
韩溪知的眼神一直跟随着那颗石子移动,直到看不见了才转移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夏盼弟她爸爸”韩溪知突然说不出口,夏壮的事是她第一次遇见,她从无数人口中从网络上看到过,但是真真正正的碰上和接触这是第一次。
“趁我现在心情好,你有什么想问的也能问,但是别说出去。”傅菀青看出了韩溪知的疑惑,四周看了看确定了没人也就给了韩溪知肆意发问的机会。
“这样的事情很多吗?”韩溪知抬头看了看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这是太平盛世应有的模样。
“你觉得呢?”
“我以前听过我爸的合作伙伴和在网上看过同样的案例,每爆出一个这样的事件全网都会去谴责那些不把女孩子当人看的愚昧者,但是”
“但是你觉得他们就是因为压根的没文化,对于这些事情都是觉得理所当然的?”傅菀青停下了脚步,顺着旁边一棵较为粗壮的树靠着。
“差不多吧。”韩溪知用脚尖点在地上,拦下了一只蚂蚁的去向,蚂蚁被迫转移了路线。
“你觉得他们可怜?”
韩溪知猛地抬头:“怎么可能。”随即又低下了头:“有点可悲吧。”
傅菀青背着手,手背碰到了树干:“他们确实算是可悲吧,没有文化不懂法律,在他们眼里他们祖辈留下来的东西就是正确的,所以他们才会这样做。”
傅菀青的指尖划过了粗糙的树皮,一使劲用力的抠了抠:“你觉得夏盼弟可怜吗?”
韩溪知蹲下身子,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烘出热气,朝着韩溪知迎面扑来:“可怜。”
“可是你知道吗?夏盼弟已经算是幸运的了。”一块树皮被傅菀青扣了下来,藏在了傅菀青的指甲缝里。
“有一些人他们连夏盼弟那样挣脱的勇气都没有,她们很顺从的去嫁了人,没过个几年就生了孩子,她们可能还不满十八,连成年都没有。”
韩溪知的瞳孔猛地收缩:“很常见吗?我看你们好像都很习惯,一点也不意外夏壮说出的那些话。”
“乡下挺常见的,现在已经少很多了,据我妈说以前更多。”
韩溪知的声音低沉了下去:“她们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连她们都不知道法律可以让她们不嫁人,她们只知道父母让她们嫁她们就得嫁。”傅菀青用另一只手抠出指甲缝里的树皮,碎屑跌落。
见惯了光明见惯了美好,韩溪知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就没有办法吗?”
傅菀青的声音不算沉重却也不轻松:“有。”
“什么?”韩溪知抬起头对上了傅菀青的眼。
“九年义务教育。”傅菀青的眼眸照进了韩溪知的眼底深处。
“你别开玩笑,我认真的。”
“我也很认真啊!”傅菀青含笑道:“你自己不也说了吗?他们就是没文化啊!”
“有用吗?”韩溪知苦笑:“我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事实让我跌碎了三观。”
“有,虽然黑暗无法完全消失,但是至少可以减少很多很多这样的事情。”傅菀青也学着韩溪知的样子蹲下。
“只是这条路很漫长,也很艰难。”傅菀青用手指挑起一只蚂蚁,任由蚂蚁在她的指尖上四处逃串,带来一丝丝的痒意。
“比新z国建立还难吗?”韩溪知看着惊慌失措的蚂蚁慌不择路的在傅菀青的食指上转圈圈,走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一条出路。
“不是一个级别。”傅菀青食指重新点上了地,蚂蚁终于回到了地面。
“怎么说?”
“新z国的建立是前人用汗血铺就的路,这种愚昧落后产生的黑暗赶尽杀绝不了的,你看那些比我们先发展起来的国家做到了吗?”
傅菀青乐可的看着蚂蚁回到了花圃里,棕色的身体和泥土合为一体看不见了:“我们只能让他们尽量少发生,铲除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