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儿出去之后,刘安很直接了当的开口:“娘子,寇准相公收了酒坊的八分股,酒坊这边的收益,咱家别插手了,让石家安排账……”
刘安一个房子没出口,潘秭灵就怒了,可依然是忍着怒火,完全是压抑的平静,一字一句的对刘安说道:“官人,酒坊一年至少得利八百贯。”
“娘子,区区八百贯,你在意吗?”
潘秭灵心中的怒火又烧的更旺了,八百贯。没出嫁之前,她辛苦存钱,存了那么多年,也只存了一百九十八贯,还不到二百贯呢。
家里给她有嫁妆,她嫁妆的田产每年收租约为五千五百担粮食。
嫁妆中店铺的收益,约为每年七百五十贯上下。
刘安的这边的店铺、田产和她差不多,再加上刘安的俸禄,一年的收入绝对不会超过两千贯。
放在汴梁城,这是极富的人家。
可刘府一年的开销,没有一千五百贯,就要穿打补丁的衣服,有年有节,送礼请客什么的,一年的收入紧紧巴巴,汴梁城中维持一个大户的颜面,是靠钱堆出来的。
不是拿脸搓出来的。
八百贯。
这是多大一笔收入,刘安说不要就不要了?
潘秭灵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可毕竟年龄小,生气已经是写在脸上了。
刘安往后一靠,一只手撑着软垫笑了:“生气了?”
“就,就是。”潘秭灵喊出来了。
喊完,她后悔了。
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恬静形象,瞬间就崩溃了。
刘安依然在笑:“说说,怎么就生气了。”
潘秭灵用力深吸几口气,拿着刘安刚才放在桌上的那碗茶一饮而尽,然后说道:“香水,巨利。官人给的宫里。镜子,巨利,官人又给了宫里。现在一点酒,官人也大方的分给了其他人,你不能这样败家。”
刘安轻轻
一揽潘秭灵:“我说娘子,你别为这点蝇头小利在意了。”
“蝇……头……小……利!”潘秭灵已经不想忍了,双手已经要揪刘安的衣领,准备给刘安一个过肩摔,只要这样才能让自己心里的火给压下去。
刘安又说道:“明天,你进宫去,带上咱们的双层盆,把硝石制冰的法子献给大娘娘。”
潘秭灵的双手终于秋在刘安的衣领上,此时只要退后半步,弓身就给把刘安狠狠的摔在地上。
刘安却继续说道:“明天我也进宫,我会去找官家,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傍晚的时候大娘娘会把宫里的钱给你,至少十万贯起,让你替宫里放印子钱。”
正准备摔刘安的潘秭灵愣住了。
替宫里放印子钱。
潘秭灵问道:“那,利钱宫里给咱们几成?”
“咱们一文也不要,只收千分之五的管理费,也叫辛苦钱。”
“官人,你图什么?”
潘秭灵这会已经不相信刘安是傻了,刘安白干活,图升官?
不可能,年龄摆在这里,至少三年内不可能再升,现在已经是正五品了。
刘安问:“见过肥肉吗?”
“见过。”
“抓过肥肉吗?”
潘秭灵摇了摇头。
刘安扶起潘秭灵:“跟我去厨房。”
潘秭灵带着满脑袋的疑惑跟着刘安到了厨房,此时刘府已经有制冰的小作坊,肉是封在冰盒内的。
刘安对潘秭灵说道:“抓起一块肥肉来。”